“淩東舞!”蕭昊天低著頭鄭重其事的看著淩東舞,他的眼神本就淩厲,此時一旦認真起來,則太過專注,就叫人覺得壓力,覺得無處可避,心頭所有想法簡直無所遁形。
淩東舞頓時心虛。
“淩丫頭,你不要跟映月生氣,你知道,她其實本性很善良的,她自身一時糊塗了,才做錯事情,淩丫頭,我替她跟你道歉,等你回宮,我一定要她當著你的麵道歉。”
淩東舞本來已經想與蕭昊天相認,聽見他替蕭映月道歉,還是如此維護著蕭映月,心中怒意橫生,冷冷的看著蕭昊天,“我說了,我不認識你,請你自重!馬上讓開!”
蕭昊天見自己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這麼低聲下氣了,淩東舞還是堅持跟自己裝陌生人,他不顧淩東舞的掙紮,大力地用雙臂把她圈住,眼中閃過一絲怒氣,臉上卻帶著冰冷的笑逼近淩東舞,“淩丫頭,你別跟我裝,從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還記得我!”
淩東舞死死地咬著下唇,伸手使勁去推蕭昊天的手臂,可她哪裏是蕭昊天的對手,他手臂就像鐵打的一樣,紋絲不動。
淩東舞咬牙說道:“你放手!”
蕭昊天沒有反映,淩東舞抬眼發狠地盯著何蕭昊天,蕭昊天臉上也是偏執的狠絕,兩人的目光都像是凶狠的猛獸,恨不得能把對方撕碎。
蕭昊天先從暴怒中清醒過來,隻一眨眼之間,他就擦拭掉了眼中的暴戾和凶悍,隻帶著絲痛楚和懇求的神色看著淩東舞,鳳眼微眯嗤笑道:“別在演戲了,留在我身邊,留在宮裏!”
他的這句留在宮裏讓淩東舞更加害怕起來,皇宮,從來不是自己可以應付得來的地方。她輕蔑地笑,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麻煩你放開我,你這樣會傷到我肚子裏的孩子的,那樣,我相公不會饒了你!”
聽了淩東舞雲淡風輕的這句話,蕭昊天的臉‘唰’的白了,他低頭看看了淩東舞在寬大衣裙掩飾下還不太明顯的肚子,瞳孔不住的收縮,手握成了拳重重地砸向抄手遊廊的柱子,發出“咚”的一聲。
淩東舞趁著他發狂的一瞬間,猛地推開他的手臂,向著宮門的方向衝了出去。
回到家裏,淩東舞坐在菱花鏡前,她看到自己的嘴唇,不禁呆了——那嘴唇那麼紅,那麼豔,甚至還有淡淡的痕跡——是被人狠狠地親吻,狠狠地咬過那樣的痕跡。
她忽然麵紅心跳,整個人,仿佛要跳起來。那種火焰在心底燃燒,莫名其妙的,一陣燥熱。
蕭昊天回到宮裏,氣的怒火萬丈,急的寢食難安。
他現在已經確定淩東舞認識他,他知道淩東舞沒有忘記過去的一切,可是沒辦法,她就是不認她,她是別人的妻子,他和淩東舞現在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了,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他無論怎麼生氣,也已經沒有立場幹涉。
淩東舞,從此與他毫不相幹,他真的很不適應,人與人之間,不管是何種感情,聯係的紐帶一旦斷了就是斷了,時至今日,他與淩東舞已形同末路,以後就是偶爾狹路相逢也俱是目無對方地擦肩而過。八年的感情真的就要這樣輕易的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