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贏被捕,沈冰的遺體由我親自運回基地。
……
換上了一套嶄新警服,沈冰靜靜躺在床上,就仿佛是熟睡了一般,我站在一旁,幾乎覺得每一刻她都有可能會醒來,王信站在一旁,眼睛通紅,邢烈、斧頭等人緊握著拳頭,沉默不語。
眼睛有些幹澀,我扶著床沿,輕聲說著。
“她一直想加入斬龍公會,但都被我拒絕了,因為這樣太危險,很容易就暴露了她自己。”
“沈冰姐多好啊,每次都嚷嚷著讓我請她吃牛排,可就算是我帶回來更便宜的肯德基她都不會生氣。”
“她還說要為小烈介紹女友呢,現在怎麼辦啊。”
“斧頭,你那件大號的製服還是她特地給你申請的,你長得那麼壯XXXL都穿不下你。”
“她還不準基地裏抽煙,自稱是基地的禁煙狂魔。”
“我還欠她好多頓飯呢。”
“如果她能醒,我會立刻讓她加入斬龍,入駐斬龍殿。”
……
我兀自說著,邢烈從後抓著我的肩膀,淚水奪眶而出,哭著說:“頭兒,你別說了,你別說了,大家知道你憋了一肚子火。”
我轉身看著他,搖搖頭,指了指心口,說:“小烈,我這裏痛,好痛……”
斧頭終於眼睛一紅,抹著眼淚,這是大家第一次看到他哭,這麼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起來可真是難看。
王信道:“逍遙,她已經去了,我們都很難過,你……節哀順變吧……”
這時,外麵傳來了哭聲,一對老年夫婦哭著跑了進來,是沈冰的父母,他的父親眼睛通紅,而母親早就精神崩潰,大哭著撲在沈冰的遺體上,大聲叫著她的乳名,可誰都知道,沈冰永遠都不會醒來了。
哭了一會,母親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看著我,抬手一巴掌就打在我的脖頸上,哭著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賬警察,說了會保護她的安全,為什麼現在我女兒去了,你們卻一個個都能活著站在這裏,為什麼一定是她?你們告訴我!”
我沒有躲避,沒有解釋,渾身顫抖,任她一下一下的打在臉上。
臉上一片麻木,但心裏卻如萬箭穿心!
……
“阿姨,你別這樣,這不是李隊的過錯。”邢烈攔住阿姨。
那叔叔還算是通情達理,擁著自己的妻子去旁邊的房間休息了。
又剩下一群守護者小隊的人守在這裏了,沒過多久,四名軍方高級將領出現在這小小的房間裏,一名中將,兩名少將,還有一個上校,至少都是副師級別的。
“王信,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說話的是孫翔,我們早前見過的一位軍方代表,也是這四人裏唯一的中將。
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王信身上,他如坐針氈,緊握拳頭說:“這是一次陷阱,布斯特知道我們會打盒子的主意,所以在盒子裏安裝了遠程控製的脈衝炸彈,一旦我們的人拿到盒子就立刻引爆,沈冰也就是這樣才遇害……”
孫翔道:“你們掌握了是布斯特幹的證據嗎?”
“沒有。”
王信頹然搖頭:“證據隨著爆炸一起沒了,我也失去了左膀右臂中的一個。”
我知道,在王信心目中,守護者基地他最看重兩個人,他曾經對人吹噓過,杭州守護者小隊之所以強,是因為“文有沈冰,武有李逍遙”,沈冰是整個杭州乃至南方一帶最傑出的計算機解碼大師,我們破獲的案子許多都是她的功勞,可是現在,沈冰不在了。
孫翔咬了咬牙,說:“既然沒有證據,軍方就不能直接對布斯特幹預動手了,這家公司的背景實在太大了,總部在紐約,並且安排了大量的國際記者停留在中國,隻要我們動手,立刻就會被曝光,國際輿論對我國的地位將會影響非常大。”
王信有些酸楚,道:“我知道,這件事……責任在我,有什麼追責都給我就是了。”
一名少將哼了聲,說:“現在不是追責的時候,而是怎麼樣才能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或者,怎麼樣我們才能悄無聲息的把布斯特的這夥人從中國抹去!”
“難,太難了。”
孫翔道:“他們培養出為數不少的A級殖裝人,我們即便是派上特種兵也無法正麵抗衡,一星期前珠江三角洲發生的戰鬥你難道忘了嗎?除非是動用重型武器,否則將會很難,而動用重武器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杭州這座擁有兩千多年曆史的古城可能就要毀於一旦了。”
說著,孫翔一聲歎息:“多派出便衣,就算是付出再大代價也要找到布斯特與殖裝人科技有關的鐵證,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動軍隊直接動手了!”
王信點頭:“是,我會全力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