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呂氏冷哼一聲,“你可知道我是什麼出身?我娘家、夫家可都是武將!難道會怕你不成?”
莫語是有點愕然,沒想到她是武將家出身,不過看她十指纖纖,指肚飽滿,一看便知不是行武的,“也好,這麼一來咱們要是真動了手,傳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是我先動手,你畢竟是武將家出身嘛。”錯在誰那可就由著外人說了。
胡呂氏驚訝,這野丫頭不會真想動手吧?她雖是武將家出身,可也不會拳腳功夫啊,“告訴你,傷了我,沒你好果子吃!”心要擔,但氣勢不能弱,嚇唬誰啊?再說她們四個人呢!
啪——
閂木打在杉木茶幾上,一時碎成兩半——本來也不怎麼堅固,莫語剛才就看好了這帶縫的茶幾。
胡呂氏啞然失語,她的丫鬟和馬尤氏主仆倆也驚得無話可說。
這野丫頭的力氣很大呀!
“你可還挺著肚子呢!”動到胎氣可不****的事,胡呂氏急速找出對手的弱點。
“不怕,這個沒了,頂多再生一個,我們這種人沒讀過書,想不到長遠的後果,所以你不用跟我講公平!”莫語提著閂木走了過來。
胡呂氏自然害怕,雖然仍是很想裝高傲,可當看到手腕粗的木棍敲在自己身邊時,已然嚇得尖叫出來,好在棍子沒抽在她身上,而是抽中了她身側的椅子上,椅柄被抽裂了開。
一旁的馬尤氏見勢不對,趕緊在一旁勸道:“胡夫人隻是跟李夫人你開個小玩笑,何必計較呢。”勸歸勸,她也沒膽敢過來——開玩笑,拍馬屁歸拍馬屁,沒必要真得為胡呂氏赴湯蹈火吧?再說那李夫人的丈夫是昭武校尉,大她家相公好幾級呢,萬一他老婆真出點什麼事,找不到那胡呂氏的男人,肯定能找到她家相公頭上,為今之計就隻有勸和了,“是吧,胡夫人?”馬尤氏暗暗給胡呂氏遞個眼色。
胡呂氏瞄一眼莫語手中的閂棍,再覷一眼莫語那不動聲色的麵孔……在一番思考後,冷哼一聲,轉身回自己屋去!
馬尤氏向莫語陪個笑,也趕緊轉身跟上了胡呂氏——市井多無賴,她們這些高貴的人懶得跟這種鄉野村姑計較!走為上。
見兩對主仆先後進了屋,莫語輕輕轉動一下拿棍的手腕——實在是養尊處優了太久,手腳都僵硬了,使了點力氣整個手臂都麻掉了。
“你沒事吧?”袁喜歲一直站在她身後——莫語畢竟是因為她才惹上了那兩個貴婦,她總不能眼看著她受欺負吧,在莫語拿閂棍去關門時,她就過來了——這李夫人也真是夠野的,居然拖根木棍就要打!
“沒事。”莫語將閂棍插回自己的房門後。
隻聽廳門外傳來幾聲急促的拍門聲——
袁喜歲快走兩步去開門,是驛站的屬官和幾個衛兵。
“夫人們可有什麼事?”衛兵聽見裏麵的爭吵聲和敲擊聲音後,怕出事,忙去叫了屬官來。
“沒事,打老鼠呢。”莫語自袁喜歲身後伸出頭來,道:“這裏有老鼠。”
“啊?”老鼠?這都是新房子,哪來的老鼠?屬官忍不住望一眼另兩位夫人的房門,因為不好直問,隻道:“夫人們都沒嚇到吧?”
莫語和袁喜歲也一同看向另兩間房,心道估計是被嚇到了吧?
“我們夫人嫌這兒不幹淨,要換一間。”胡呂氏的丫鬟拉開門對屬官如此吩咐道。
這讓屬官很為難,“如今隻有大間裏還有空位,別的都沒了。”
“那就讓別人換過來!”小丫鬟斬釘截鐵道。
讓別人換?祖宗啊,知道這次安排房間有多不容易嗎?都是高高在上的上司,一個都不能得罪啊,“真得沒了。”
“反正我們夫人就是不要在這兒住!”小丫鬟嗵一下闔上門。
為難的隻有屬官一個人——他怎麼就撈了這麼個差事?!
除夕這天,驛站的家屬們終於是見到了自家男人,因為大營晚上宵禁,所以隻能白天入營。
難得一見的群哭場麵……
李政然是騎兵營校尉,有自己單獨的軍帳,雖然小的可憐,但總算有個獨立的空間。
他不是邋遢的人,又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小小的軍帳裏幹淨又整潔,根本不需要莫語整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