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礙,剛剛應該是被附體了。”
我咽了咽口水,艱難道,“不會是聖嬰吧?”
白諦點頭,“是他。”
白諦目光沉如水,將王彌安置在一邊後看向我,“以後見到什麼事情不對,馬上喊我,知道嗎?”
“這次就很及時,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諦搖頭,“這次嚇退聖嬰是僥幸。倘若剛剛第一聲他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控製住你呢?真的出了什麼岔子,後悔莫及。”
我討好的抓住他的手臂,不肯吭聲。
王彌悠悠轉醒,神情痛苦的摸著自己的後腦,“好痛……這是怎麼了?”
白諦將他扶起來,“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王彌恍若如夢的搖頭,一臉迷茫,“我隻記得我在上樓,然後……然後……”
他抓住腦袋響了半天,也沒想出然後。
我不忍見他痛苦的樣子,道,“你叔叔出的事情你知道嗎?”
“我叔叔?”王彌一怔,“他前不久被人殺害,我們一家都很難過。”
我點點頭,“那你剛剛出來約我知道嗎?”
“約你?”
王彌怔住,“我哪有……”
他忽然意識到什麼,“我……我怎麼會在這著?”
“你被鬼附體了。”我好心提醒。
“鬼附體?”
王彌張大了嘴巴,“然後我沒事兒?”
“恩,白諦及時趕到,所以我們都沒事。”
王彌看向白諦的目光滿是崇拜,“白先生,你不但能製服混混,就連鬼怪都能降服,佩服佩服!”
白諦搖頭,“哪裏的話,不說這些,你對你昏迷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麼印象,知不知道他對你都做了些什麼?”
王彌艱難搖頭,“不知道,我實在記不得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做了好長的一個夢……”
“夢中有沒有什麼特定的場景,比如……你經常去哪裏,看過哪裏之類的?”
王彌想了一會兒,“還真有一個地方!”
“哪?”
“是……荒郊的各種陵墓!黑漆漆,什麼也看不清,但是我知道,我總會夢見那裏。”
白諦點頭,“知道了。趕快回家休息。這幾天夜班十二點的時候,找一柄桃木劍,割破手指,在眼皮上塗上自己的血液,反複七天,切莫忘記。”
王彌重重點頭,“謝謝白先生!”
白諦帶我回家之後,立刻找到了周伯濤,兩人商量片刻就離開了家門。
臨走之前,白諦對我囑咐道,“和小鹿在一起,我晚一些回來。有什麼古怪第一時間來喊我,不要逞強!”
小鹿看著我和白諦奇怪的樣子,疑惑道,“發生什麼了?怎麼神秘兮兮的。”
我搖頭道,“沒什麼事兒,就是這些日子壞人多,怕出事。”
“是啊,前些日子那個殺人分屍案鬧得H市人心惶惶,我連出門都要喊著伯濤一起。”
“防範意識高不是壞事,對壞人就要提高警惕。”
電視裏正播放著聊齋。
寧采臣和小倩相愛不得廝守,人鬼殊途,真叫人唏噓。
小鹿一邊嚼著薯片一邊悲戚道,“其實他們這一對也挺可憐的。你看寧采臣一個弱書生,如果能和小倩在一起也就不會孤獨終老了。”
我沉默不語,過了一會兒,問小鹿,“如果讓你和一個鬼過一輩子,你願意嗎?前提是,鬼可以以正常人的狀態跟你生活,吃飯,睡覺,上班,逛街,你願意嗎?”
“雖然人鬼殊途,但是真想你所說的那樣,和人沒什麼分別,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我笑笑,“鬼的壽命無邊,可人就不一樣了。”
“如果人的大限將至,鬼卻不舍得這人間的繁華,倒是不肯做一個本分的鬼,還要在人間遊曆,那可怎麼想?”
小鹿不在意的擺擺手,“哪有那麼多的負心鬼。你看聊齋,裏麵不都是人類違背誓言,而鬼魂忠貞不渝嗎?要我說,鬼是比人還要長情的。”
我安靜了一會兒看著小鹿。
小鹿有意和伯濤舉行婚禮,如果到時候讓小鹿知道伯濤的真實身份,不知道小鹿會作何感想。
此時聽著小鹿的話,我心裏依然不敢確定,小鹿在真的麵對自己的男朋友“非人類”的時候,也能保持如此淡定。
我有些煩躁的撓撓腦袋,仰在沙發上長歎一口氣。
小鹿忽然問道,“白諦是不是老早就和你說要結婚的事兒了?你準備什麼時候讓我們喝你的喜酒?”
“喜酒?”
按照我的本意,我和白諦領了結婚證在考慮喜酒的問題,可從年後到現在,我們兩個很默契的沒有談論結婚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