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圍得水泄不通的林家別墅門口,聚集著大量的人群。
車還沒有停穩,林雅彤就打開車門焦急的跳了下去,差一點崴到了腳。
看著驚慌的女人從人群中穿進去,江辰風不安的將車子橫在一邊,迅速追了上去。
還沒有走進客廳,就聽到裏麵傳來一聲低吼,“你們這幫落井下石的小人,我林子康即使破產了,也不會欠你們一分錢。”
這聲音熟悉極了,隻是少了平日裏的慈愛和溫暖,最讓林雅彤心隱隱作痛的,是這句話裏的含義。
破產?難道父親的公司遇到了什麼事情?
林雅彤顧不得細想,徑直衝進了客廳之內。
映入眼簾的景象,讓林雅彤的心再度逼近嚴寒。
三三兩兩的人群中,林子康不耐的拂了拂微白的發絲,滿臉胡渣,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他滄桑的大掌按在藍色條紋的那件古董花瓶上,而站在他麵前的男人一臉陰狠,似乎勢必要將花瓶奪過去。
而方琴掩麵坐在沙發上抽泣著。
“爸,出什麼事了?”一聲略帶沙啞的聲音穿過人群,鑽進林子康的耳畔。
林子康抬起眼眸,望到人群中突然出現的林雅彤身上,喉嚨緊了一緊。
“雅彤,誰讓你回來的。”林子康不滿的低吼,對於女兒突然的出現表現出濃濃的擔憂神色。
自從出事那天開始,他最擔心的就是林雅彤知道,沒想到瞞來瞞去,終究瞞不下去了。
因為一次疏忽,從德國來的一批酒被人動了手腳,全部是以次充好的贗品,林子康為了穩住已經預付貨款的進貨商,將所有可用的資金都移用了。
為此還向銀行借了大筆貸款,但是現在,不知道這些股東從哪裏聽來了消息,紛紛提出撤股,甚至連那些拖欠了工資的工人都來鬧。
“爸,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要這樣自己扛下一切?”林雅彤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緒,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滑落。
“雅彤,爸不想拖累你,事已至此,就算是賣房賣血,這些債務爸都會還清,聽爸話,別插手,快回去江家。”林子康咬著牙別過頭去,不再理會林雅彤。
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身子不停的顫抖著,看著已經被搬到快要空了的屋子,林雅彤頭劇烈的疼痛著。
突然腰上一緊,一雙溫暖的大掌輕撫在腰際,一種淡淡的香味縈繞在耳畔,“還差多少錢,我來補上,拿到錢以後,馬上給我滾。”
一聲淩厲從身後傳來,這熟悉的聲音讓她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正在搬運東西的工人看到站在林雅彤身後的江辰風,瞬間僵住了腳步。
林雅彤轉身凝著他,眸子裏滿是詫異和不確定,“我爸的債我來還,不需要你來管。”
因為離得很遠,林子康沒有聽清林雅彤和江辰風說了什麼,隻是歉疚的開口,“雅彤,辰風,你們走吧,我的錯,我自己來承擔,大不了一切歸零,從頭再來。”
對於林子康來說,將林雅彤嫁給江家,是為了讓她以後能夠過的幸福,所以現在,他怎麼可能因為自己的債務問題,讓江家來墊付,這樣的話,林雅彤會永遠被江家看不起。
所以,他就算破產,也不可以連累自己的女兒。
“屋子裏的東西你們隨便搬,加上房子的錢,足夠還清你們的,我女兒女婿的錢,不可以拿半分。”
“爸,沒房子你和媽住哪?還有欠銀行的錢,你要怎麼還?”林雅彤奪過被林子康送進工人手中的古董花瓶,顫抖著身子質問著。
“錢的事我們一起來解決,您記住了,隻要是錢能解決的,都不是事,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您和媽流落街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