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日光灑落屋內,晃得人睜不開眼來。
江辰風奮力睜開眼眸,卻觸到坐在床頭,哭紅腫眼睛的女人。
他坐起身,擰了下眉心,輕笑開口,“怎麼?這又是哪一出戲?”
他心裏掠過一絲得意,她終於,因為他而落淚。
她再也不在他麵前倔強的連眼淚都不肯落下,終於,掉了淚。
她側身望來,那無神的雙眸讓江辰風的心好似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著,難以遏製的刺痛感鋪天席地滾滾而來,淹沒他所有知覺。
她一雙秀麗的眉頭深深的皺在一起,一雙無神的大眼凝上他,蒼白到沒有血色的唇微啟,“我們,離婚吧。”
他一怔,隨即放聲大笑,“女人,你確定,你一大早,說的不是冷笑話?”
真是天大的笑話,她居然開口要跟他離婚?拜托,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是由別人做主的。
顯然,這個女人,沒有搞清楚狀況。
她的眼底滑過一抹嘲笑,再度開口,“我沒有力氣再和你開玩笑,今天,要麼我死,要麼,離婚。”
她緊抿唇瓣,眸子裏充滿了堅定,和戾氣。
這一夜,她想了許久,他不就是為了小薇的死,這樣折磨她嗎?那麼,如果他不肯離婚,她隻能以死來了結這一切。
握在手心裏的刀尖刺到手掌之中,滲出絲絲血滴,隻是這種皮肉之痛,比起心痛,真的是及不上一點。
江辰風的心口一窒,凝著她緊皺的眉頭,緊抿著薄唇不語。
難道,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再看到他?
“如果,我不離婚呢?”
他的唇角揚起嗜血的邪笑,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她冷冷的別開臉,眼底滿是清冷。
“那,隻有死了。”
觸到她的臉色瞬間蒼白到沒有一點血色,江辰風鷹隼般的眸子裏滿是擔憂。
垂眸觸到白色被單上滿滿滲透的血跡,他的眉頭深深的皺成一團。
“蠢女人,你以為你死了就可以解脫?”
一雙有力的大掌捏在她的手臂上,眼底滿是狠戾和心痛。
為了和他離婚,她居然用水果刀刺進了自己的身上。
看著鮮紅的血跡灑在大床上,他微眯的眼眸裏滿是憂傷。
那一次,小薇就是這樣死在了他麵前。
他還記得,血跡流了一地,當他趕到的時候,血還在不停的湧出。
握在她手臂上的大掌一緊,橫抱著麵色蒼白的女人衝出了別墅。
門外,一輛黑色的商務車旁,一雙銳利的眼眸看著這一幕,不由的劍眉皺起。
醫院內,躺在病床上的女人微眯著眼眸,凝視在窗外,看著落在樹枝上,隨後又飛走的小鳥,她眼底滿是羨慕。
她想要的,也是一種自由,一種不被束縛。
隻是,她確是一隻被拴上繩子的小鳥,想飛,飛不高。
床邊,男人深不可測的眸子裏迸射出危險的氣息。
“女人,再敢尋死,我會讓嶽父嶽母給你陪葬,我倒要看看,你是多麼想死。”
門外,再也按耐不住的男人伸出手臂,滿身寒意的推開病房虛掩的門。
屋內的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兩雙黑眸狠狠對視。
“喲,這是誰呢?”
江辰風唇角揚起斜肆的笑容,眼底帶著濃濃的怒意。
歐陽洛淡漠的眸子從他的身上掠過,一雙深邃的黑眸凝在病床上虛弱的女人臉上。
“我倒是好奇,雅彤的傷,到底是從何而來?”
他揚起黑眸倏地凝在他身上,眼底滿是狠戾。
江辰風垂眸懶散的邁進,隨即挑起黑眸,“我好奇的是,你怎麼陰魂不散?難不成,連我們的床事,你也一直監視?”
扭頭看向他們,她瞠圓的眸子,有淚水滑落,“請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江辰風望著她眼中的淚滴,心口窒悶,咬牙道,“怎麼,他一出現,你的小心髒就開始狂跳不止了?拜托,你可是被他拋棄的女人,難不成,你厚顏無恥的想要再一次貼上去?”
他的眸子裏滿是狠戾,似乎要用話語,將她的心狠狠撕碎。
男人一個暴怒,伸手掐在了脖頸上,“江辰風,我警告你,雅彤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他的眸子裏滿是陰狠,似乎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將他狠狠推開。
江辰風捏了捏鼻梁,輕笑開口,“歐陽洛,別人怵你,但是,我江辰風,不怵你,況且,我和雅彤,是夫妻。而你,算什麼?”
歐陽洛微眯著眼眸,剛欲想反駁,病床上的女人卻艱難的坐起來,一臉冷漠的開口,“歐陽洛,這是我們的家事,不需要你來操心,麻煩你,請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