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淩淵扳著他的手指頭,把肩膀上的重量推開,心想這一個個的怎麼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湊?
“沒什麼所以然,就是覺得新鮮,”賀伯羽嗬嗬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道:“臥槽,我竟然還有種莫名其妙的榮幸感是怎麼回事兒啊?”
淩淵哼了一聲,看過來的目光依然帶著那種居高臨下的睥睨感。
葉知非左看看右瞧瞧,摸著下巴冒出來的胡茬,少頃才開口道:“你倆怎麼怪怪的?不可能為了我,就統一戰線吧?”
這個話題太沒營養,淩淵懶得理會,賀伯羽都沒什麼興趣接話。
葉知非拽著淩淵往花廳裏走,邊走邊問這幾天他蘇醒過來後的點點滴滴,淩淵耐著性子答了兩句,然後溫清風就在小白的牽引下走了進來。
見到他,葉知非才想起正事。
“阿風你放心,”葉知非把人按在旁邊的椅子裏坐好,拍著胸脯保證:“這次煉丹非常成功,隻需要連續服用半個月左右,你就能看到東西了。”
溫清風聽他聲音有點幹啞,知道這些天他為了自己不眠不休,心底又暖又愧疚。
“葉兄,我聽你狀態不太好,還是先去休息會兒吧,這些事反正也不急在一時,等你休息好了再說也不遲。”
“兩句話的事,不麻煩。”
葉知非四下張望了一圈兒,這才發現好像少了個人,他疑惑道:“傾月呢?她二哥的藥還得她來監督呢。”
淩淵蹭的一下站起來,一言不發就往外走。
剛剛被葉知非出關打了個岔,他差點忘了傾月還外出未歸這件事。
賀伯羽也跟了出去,傾月不是沒有分寸的人,眼見著出門都一上午了,即便有事不歸,她也應該托人帶句話回來的。
葉知非不明所以,也想跟上去看看,但實在閉關多天凝神聚力專注煉丹有點耗神,他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被溫清風和江雪曼推進房間休息了。
淩淵和賀伯羽率先去了早點攤,抓著老板問早晨那個一頭白發的姑娘去了何處,老板被這兩人尤其是淩淵渾身散發的強勢氣場所懾,結結巴巴地說不清楚,隻指了個方向,說她去了那邊。
老板所指,與回葉府的路截然相反。
兩人又沿此方向一路打聽,幸好傾月滿頭白絲極為矚目,再加上生著一張傾國傾城的好麵容,不少人都對她印象頗深。
可按路人所指示的線索走下去,四周越發僻靜起來,再走下去就要出伏羲穀了。
淩淵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雖知此刻他靈力不濟,但他渾身散發的強大氣場卻讓人知道這是個不好招惹的人物,就連走在旁邊的賀伯羽都有點不敢冒犯。
賀伯羽摸了下鼻子,覺得自己那一閃而過的想法有點慫,但淩淵給他的壓迫感卻是真實無異的。
他將心思拉回到尋找傾月的這件事上,“那個……傾月她呢,其實昨晚出了一趟伏羲穀,我偷偷跟去了。”
“有話直說。”淩淵道。
“你一點也不意外?”賀伯羽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想來傾月應該已將此事告訴他了,他繼續道:“你說她有沒有可能又出去見那人了?”
“不會,”淩淵斬釘截鐵,他咬破手指以血抹額,閉上眼細細感知一番,才緩緩睜開了眼眸,“她就在這附近。”
他如今靈力太弱,隻能利用精血才能發動命魂連契的作用。
他能感受到傾月的氣息就在附近,可周圍卻是一片空蕩蕩的,視線所及之處甚至連一棵樹都沒有。
淩淵瞥了賀伯羽一眼,道:“這是障眼法,你來破。”
賀伯羽愣著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道:“我來?”
淩淵錯步給他騰出足夠的空間,道:“你來。”
賀伯羽勾起了抹笑容:“你求人辦事就是這態度?”
淩淵歪頭看過來,深沉如墨雲的一雙眼眸微微泛起紅光,他陰冷的聲音讓人如墜冰霜:“你再廢話,本座要你的命。”
見他真的動了怒,賀伯羽就收起了開玩笑的心思,寒芒一閃,陌刀已橫在肩頭。
他揚著下巴指了指身後,道:“你站後邊兒來,羽哥的刀可不長眼。”
淩淵閃到他身後,陰惻惻的目光讓賀伯羽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忙不著痕跡地往前挪了挪,強忍著肩膀的疼痛運起了靈力。
刀芒貫徹天地的一瞬,映在淩淵紅眸中的景色陡然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