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一日。但對於華離來說,這仍是黑夜。
禦醫每天都來為華離診斷,但華離每次都將他拒之門外。今日他又來了,本想又是在門外轉悠幾圈,再在三炷香的時間後離開。但不料卻被邀了進去,這實屬意料之外。
禦醫被青染帶進房內,而華離此時也剛剛準備用膳。
桌上是第一次出現肉食,沒了爛菜葉葉。
華離想,青染的確很聰明,懂得把握分寸和時機,並且一點就通。昨日說的那番話倒挺有效果,卻並非華離意想之中。她的話,隻是單純的想奪回衣服,奪回尊嚴,卻不料,青染舉一反三,在今日樣樣都沒留下把柄。
華離的手昨日被燙紅了,並起了痘痘,於是便由青染給她喂飯,青染也不得不從,眼裏滿是憤恨。
禦醫正在為她上藥,華離不知這是什麼藥,隻覺著腿上冰冰涼涼,很是舒服。華離做了個手勢,示意停下。青染今日的確畢恭畢敬,乖巧地放下飯菜,退至一旁。
“梁太醫,今日這麼熱鬧,想是各國特使都來了吧?”華離用手帕輕擦了幾下嘴,佯裝無意道。
梁太醫倒也沒太在意:“回娘娘,今日怕有些不同。”華離聽了,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滿是疑惑:“哦,何來不同?”梁太醫是宮中出了名的大嘴巴,這一下也打開了梁太醫的話匣子:“娘娘有所不知,曆朝曆代,皇上壽宴上來的都是特使,今朝,卻迎來了皇帝來參加,這實屬奇聞呀。”華離微微一愣,別國皇上?
“是哪國皇上?”
“稟娘娘,是南沙國。”
南沙國?!楓哥哥!華離一陣欣喜,卻也是透著無盡悲傷。如今的她,有什麼臉麵去見他?
“那還有什麼人要來?”華離半是好奇,半是期待。
梁太醫沉思了一下,似是覺的無特別之人,後又一副“我想來了”的樣子:“若說特別之人,那便是玉妃了。玉妃去年生了病,說要去宮外的寺裏去靜養,今日聽說是要回。”
說到這時,梁太醫已經將華離的腿包紮好了:“娘娘,您的腿沒有大礙,再敷幾日藥,便可走動了。”說罷,將藥呈上,青染懂規矩地走上前來將藥收好。
“奴才告退。”說罷,就要退下。“慢!”華離似是想起了什麼,叫住了要走的梁太醫。梁太醫疑惑地回頭:“娘娘還有什麼事要吩咐奴才?”華離閉著眼,看不清她的表情,半晌,隻聽得一聲歎息:“算了,你退下吧。”梁太醫滿是疑惑,卻也不敢多問,自行退了下去。
華離看著屋外嬌嫩粉紅的桃花,想起了那一日鮮紅的血液,詭異而妖嬈。
陌易塵,你過得好不好與我何幹……
剛剛想到陌易塵,他便來了。
這是他第一次入這冷宮,卻是在華離冷心之後。
青染行了一禮,華離卻不由所動,自顧自地看著遠方。陌易塵心下滿是憤怒,卻想到她的腿……心下一軟,走近華離:“你怎麼樣了?”華離聽了差點流淚。
時過境遷,才方懂回頭,又有何用?
華離倔強地不肯說話,其實,她是怕一開口,便泣不成聲。
冷心冷情,談何容易?她愛了這麼多年他,又如何去恨?華離卻不知道,今日一過,便是一番大變……
------題外話------
有人說,我寫的華離太傻了,為一個渣男而要死要活的。但我想,我隻是在講故事,而故事又來源於生活,生活中的女子,便是這樣,愛了便不輕易放棄!這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