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遍!”舒曼拉住季節,她並不想節外生枝。
隔著墨鏡,羅雲錚的視線全部定格在那隻僅僅握住季節的手。
那隻手曾經那麼熱烈地為他洗手作羹湯,而今這隻手的主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懷了他的孩子,還不忘記對自己的孩子好!
舒曼,你到底在想什麼!?
羅雲錚站在雨中獨自撐著傘,他輪闊分明的臉龐看上去非常迷人,即便這樣靜靜的看著也讓人移不開視線。
舒曼側臉就這樣靜靜凝視著他,一言不發。雨水混雜著她的淚水,也許隻有自己才嚐到那酸澀的鹹味。
我們的孩子沒了,你知道嗎?
像是感知到一旁傳來的灼灼視線,羅雲錚轉身,眸光有些晦暗不明的望著遠方,像是在深思著什麼。
深知自已有些失態,弄成今天這樣,舒曼也沒想過再回到他的身邊了。
畢竟他現在是羅雲錚,而不是佟斯年!
慌忙收回視線,舒曼低聲說道:“季節,我們走吧!”
倏然,男人斂了下神情,用深邃的眼眸凝視著她。修長的手指一動,幾乎就是強暴地將傘扔給季節。
畢竟剛流產完,哪怕那是你們的孩子!
舒曼看著此時霸氣且優雅的男人,內心突生膽怯,腳像生了根似的呆立在原地,半天也沒見挪動半步。
“走吧!”羅雲錚語氣冰冷的溢出兩個字。
舒曼縱使倏然心生不安,但那冰冷的字眼卻不容她違抗,緩緩地邁出第一步。
見她動作緩慢,羅雲錚自顧自地說道:“走吧。”不再眯起眼睛看著她,羅雲錚對著羅老太太說道。
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她毫無預警地望著季節,苦笑一聲。
“哼,饒了你了,別讓我再看到你,掃把星!”羅老太太臨走前還不忘撂下狠話。她那極為唾棄的眼神,似乎就已經證實了“舒曼就是掃把星”!
也是,母親的死,斯年的車禍,羅梓辛的死……
也許自己就是個掃把星。
就像是失魂一樣地舒曼頹然地走著,她神情渙散,季節叫了幾遍她的名字,舒曼也沒有理睬他。
望著羅雲錚一行人的車遠遠離去,舒曼終於放聲大哭,背後,是一片青草地和一個孤零零的十字架。
“聽說這家小孩子是的病死的?真可憐!”
“那個女人不會就是他 媽媽吧,看她哭得那麼傷心!”
“就是,估計就是她也有錯,不然怎麼一家人都在怪她!”
教父與蹲地哭泣的舒曼擦身而過之際,回頭示意了一下身後議論紛紛的義工。季節的眼眸直接掃過,他們也終於噤 聲迅速逃離了。
看著哭得撕心裂肺的舒曼,季節暗暗發誓一定要給羅雲錚好看!
此時,季宅。剛剛睡醒的季母才發現空蕩蕩的屋子裏隻有自己一個人。
牆上時針已經走了三圈,也不知道兩人是什麼時候走的,季母撥打給兩人的電話,也均顯示是關機狀態。距離季母醒來已經過去三個多小時了,卻還沒有人回來。
外麵雨下得這麼大,季母望著門外,在諾大的客廳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著。她的臉色泛白,手心裏也全都是汗。
爾後,她雙目無神,心裏不停的為暗自呢喃著:可千萬不要再搞什麼花樣了,她孫子都沒了,可不能再沒有兒媳婦了。
倏然,眼前多出了一道身影,那是誰在門外?
“誰啊!”季母大聲呼喊道,雨勢太大,根本看不清楚來人究竟什麼模樣。
“是我!伯母!我是安妮!”
“季總的秘書!”
她來幹什麼?
季母從門前鞋櫃處抽出一把傘,前去開門。
走進客廳,季母目光微冷的看著安妮,冷冷地說“我兒子不在家,有什麼事,你可以明天去公司找他!”
難道現在的秘書都這樣,動不動就往老總家裏麵跑?
還是我們舒曼好,不爭不搶,也不搞那些旁門左道!季母暗自慶幸長大後的舒曼還是那麼善良單純。
看著季母這樣,安妮的心就像被蟄了一下,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換作以前,她或許會不忍心,但是現在的她,已然不再是那個需要仰人鼻息才可以勉強活下去的安妮!
而這麼多年的生活經曆教會她,隻有不擇手段,才可以活得更好!
“伯母,”安妮的聲音有些沙啞。
“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吧!”
“你今天來這裏,應該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的。”聰慧的季母一眼就看出了安妮的用意,但是令她匪夷所思的是,她究竟要告訴自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