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在舒曼感到絕望之際,連續的轟鳴聲不斷傳入她的耳朵。
誰?
擦拭掉臉上的淚水,舒曼起身張望,兩束車燈越來越刺眼。
“曼曼,你還好嗎?”季節推門而出,暖聲傳來,他璀璨眼眸裏蓄著滿滿的關切。
“人呢?”
舒曼立定在羅雲崢的麵前,手指顫抖地往前一指,羅雲崢便奮不顧身地縱身躍入海中。
“雲錚!”
“季節,你快去幫幫雲錚!”
“我記得的!你遊泳!對不對?”
舒曼早已嚇得渾身顫抖,美麗的側臉悄然晃過一抹黯然。
季節點點頭,隨即放開她,疾步上前也投身海中…
病房之中。
溫暖的陽光灑在病床之上,安妮抬起頭,平靜地搖搖頭。
對於羅雲崢遞上的藥,她第一次選擇我拒絕。
“安妮,吃藥吧!”季節直視木兮,璀璨的眸中驟然劃過一抹堅決。
畢竟是她的頂頭上司,安妮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
畢竟,季節除了是她的老板,還是她的恩人。
她緩緩起身,轉過頭,就像是沒看到羅雲崢一樣,兀自端上藥碗,正要低頭喝藥時,眼角的餘光卻看到提著水果進來的舒曼。
“賤人!”
“滾開!”安妮突然就像是瘋了一般衝著站在門外的舒曼嘶吼道。
她的樣子太猙獰,舒曼身體一怔,隨即手中水果袋從手中滑落,水果滾了一地。“雲錚,她是壞女人!”
“壞女人!讓她走!”安妮轉身抬眼向羅雲崢說道。她的手緊緊拽著羅雲崢的衣角不撒手。
“安妮,你清醒點!”???季節大手覆在安妮的瘦弱的雙肩上,他一臉認真的表情。
他不明白,安妮自從從法國回來之後就感覺不太正常!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下一秒她又像個沒事人一樣笑了笑,淩亂的發絲胡亂地搭在她的臉上,羅雲崢輕輕為她拂開。
“她這是怎麼了?”季節堅持追問,揉碎了眼中的清澈。門邊的舒曼訕訕地縮腳,她並不想再刺激到病中的安妮。
羅雲崢和季節救得及時,舒曼怎麼也想不通安妮這是怎麼了?就像是……就像是一個難以理喻的瘋子!
好可怕!
舒曼獨自坐在病房外的沙發上,一個人掩麵,沉默不語。
安妮變成這樣,也不是她所想看到的!?安妮沉默了,閃躲了,不敢直視他眼睛。她又變成一個小孩子般鑽進羅雲崢的懷中。
季節良久未得到羅雲崢的回複,他看到安妮此時躺在羅雲崢的懷中,稍微恢複了一點平靜,所以也就退出病房。??“安妮,怎麼樣?”舒曼追問。????“不知道。”
季節淡淡的說,順勢靠近舒曼坐了下來。
陽光和煦地灑在兩人身上,可他們的心情卻稍顯沉重。
“如果他愛你,怎麼還會和安妮不清不楚地來往?”????舒曼的心輕輕一顫,訕訕的說:“她就是他的妹妹。”
季節忽然激動的抓住舒曼的手,眼眸中溢出一絲痛苦:“舒曼,你別為他說好話了,薄子君不愛你的,你為什麼不考慮我?”??“別這樣!好嗎?”她慌忙縮手,“啪”的一聲,碰翻了沙發前桌上的那一杯護士剛剛端上的那杯熱水,,順著桌子流淌下來,徑直打濕了她的衣服。將安妮送往醫院,三人不過匆匆在醫院門口的商場買了三件衣服,簡單地稍作替換。
“你要不要去看看醫生?”舒曼的臉色有些蒼白,季節擔心她過度受驚。????安妮一怔,自顧自地擺開來了季節的大手,而是自己取了一張紙巾擦衣服。
就像,小時候,她吃冰激淩弄髒了身上,他隻要在身邊,總是親手為她擦掉。
而今,關心她的習慣早已根深蒂固。
濃鬱的情緒襲來,舒曼再難壓抑:“我先走了。”說著,起身轉身就走。越走越快,她頭也不回地進了電梯。????季節疾步追出去,這個時候,舒曼也需要一個人呆在她的身邊。???她,也需要安全感,不是嗎?
病房之中,羅雲崢的濃眉緊鎖,他雙臂被迫打開,安妮乖乖地依偎在他的懷中。他的眼神卻飄向病房之外,那張空空如也的沙發上,桌上的熱水還在冒著熱氣……
一個尖銳的女聲響了起來,安妮此時又唱起了歌。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明天我要嫁給你啦!”
她??的手抖得曆害,羅雲崢隻能用力摟了摟她,俯在她的耳邊說:
“沒事!”
此時的安妮卻在將紙巾撕扯成小塊,然後半坐在病床之上,用力往空中拋撒。
她笑得像個孩子,瘋狂地揮舞著自己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