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低咒,卻是不緊不慢地退回到羅老太太的身後。
“盈盈,這是送你的,你爺爺也是準備送給以後的孫媳婦的!”
偌大的展會,眾人皆驚訝地張大嘴巴。
“咳!”
羅雲崢嗓音厚重,劍眉微蹙。
還沒等羅雲崢說話,羅老太太則在一旁慈祥的一笑:“是吧!”
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分明這是在逼他就範!
舒曼的手抽搐了一下,看著舒盈就那樣帶著笑意地接過去,她的心裏竟然有一絲失落,但精致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忍痛的痕跡。
“回去吧!”
羅老爺子一聲令下,他緩慢而泰然的走下去時,卻看到羅雲崢未動。
還得了!?
羅老太太眼疾手快地拉住羅雲崢的臂彎,示意他快走。
“走嘛?”舒盈笑著,看似隨口一問。
可羅雲崢眼眸不抬,他插在褲兜裏的大手用力握緊,隻有安妮注意到那是一個方形樣子的東西。
是戒指嗎?
她的心裏愣了一下,候在一旁轉移視線。
“你是想你爺爺當眾說出舒曼跟你簽的那份契約嗎?”踮腳似乎在無意地拍了拍羅雲崢的肩膀,卻是在有意壓低聲音告誡他。
她冷不丁的一句,讓羅雲崢的臉色越發難看。
舒曼抬眼,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哦,不是說愛我嗎?
想起那夜的瘋狂,指尖似乎還殘留他堅實的觸感,低頭看了平坦的小腹,她莞爾一笑,隻一秒,笑意隨即湮沒。
不過如此,羅雲崢,我都快忘了你已經不叫佟斯年這個名字七年了!
舒盈笑得就像是一個最後的勝利者。
安妮,舒曼,敗者而已!
幸好!羅老爺子一行人並沒有鬧事。
季節和風如煦的一笑,低低喊了一句:“曼曼!”
看著她的臉,他溫柔蹙眉:“昨晚沒睡好?”
舒曼微愣,目光閃了閃,搖頭轉移話題:“叫主持人結束吧!”
意識到被一眾驚詫的目光所包圍,舒曼低聲說道。
就在轉瞬那時,眼尖的羅老太太一眼就看到藏在人群之間的安妮。
“安妮?”
她停住了腳步,審視著她的裝扮,羅老太太雙手環胸。
好一會兒,安妮掩麵淡淡的回複道:“嗯。”
無奈輕笑,她知道躲不過去了!
羅老太太對此略蹙眉:“你病好了?”
安妮點點頭,淡笑一下,把話咽了回去,她早就知道羅老太太的淡薄。
她為難的抿唇,捏著酒杯的手進退維穀。
“嗯。”
正在這時,蘇曜溫和一笑,自然的把她的酒杯接了過去,對著眾人道:“我就說一個好好的姑娘不會變成瘋子吧!”
眾人愣了一下。
安妮,堂堂的季總在雇傭一個瘋子?
安妮退後,不再說話。
冷笑了一聲,舒盈甜甜的聲音再次響起:“走吧,奶奶,不早了!”
一行人緩緩離去,會場也重新開始議論紛紛。
“不會吧!這麼亂啊!”
“沒看出來羅少這麼……”女人的竊笑聲代替了接下來的話語聲。
舒盈的心在隱隱作痛。
歐倫今天心情不錯,觥籌交錯,雖峻臉淡漠,但來者不拒。
他微微側臉,很小心的看了一眼舒曼,這才虛虛的擺手,俯身靠近她的耳邊說道:“今天不會暈倒了?”
舒曼一笑。
季節聽到這裏,終於不再隻是漫不經心的聽,指尖夾著酒杯輕輕搖曳,看似隨口一問:“認識?”
舒曼攥著裙邊的手兀自頓住,眼角微收。
“嗯,算是認識。”
眾人忽然見季節轉身,拿起了手上的手機放在耳邊,他古潭般的峻臉略顯不悅。
這一動作帶動所有人齊刷刷紛紛立了起來告辭。
她淡然的臉上一絲不解,人已經走的七零八落,歐倫怎麼還不離場。
順口低婉的應了一句:“有事嗎?”
男人抿唇,淡淡笑了一下。
“今天不用我送你?”他沒由來的問了一句。
舒曼聽了他的話,愣了兩秒,才如實尷尬一下,緩緩說:“不用了!”
而話音剛落,卻聽他低沉的嗓音傳來:“我喝了酒不能開車,今晚你送我。”
舒曼皺眉,他身邊不應該帶了助理或者司機麼?怎麼會忽然提這個過分的要求?
倒也好,反正這個會場也想早一點離開,正好托個借口。
尷尬的氛圍一直持續了一整個後半場。
“怎麼這麼心急?”
歐倫喝了不少,臉色有些紅,身上酒味濃重,話語卻很清晰,帶著一份戲謔,但卻不讓舒曼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