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吧!沒車了!”舒曼竟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安妮,車窗半遮掩下,她的臉龐依舊冷冰。
沒有再推諉,舒曼訕訕拉開車門,不再說話,鑽進車子的後座,重新關好車門,卻聽到安妮開腔:“別誤會,我們還是敵人!”
舒曼的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未作應答,看著坐在前方專心開車的安妮,舒曼緩緩打開手機,顯示最近撥出的那一串“110”已經通話十二秒。
她還不算太壞,不是嗎?舒曼側臉望去,車窗外的夜如墨……
“到了。謝謝。”舒曼推門而出,對著安妮說道。隔著一道玻璃窗,安妮的臉依舊麵無表情。
看著她疾駛出小區,舒曼這才收回視線,慢慢踱步至電梯口。
黑夜之中,她並未看到停泊在自家小區門口的那一輛全黑的加長林肯車。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舒曼不停跺腳取暖。天氣越來越冷,大概這幾天是最冷的時候,目光鎖定已經到達一層的電梯,舒曼疾步低頭走進。
伸手去按紅色按鈕,準備關閉電梯門之際,突然感覺到背後有一隻手在拍打著自己的肩膀,舒曼習慣性地回頭去看。
“你怎麼在這裏?!”
“等你好久了!”身後的男人緩緩走到舒曼的麵前,背靠著電梯門,他雙手環胸,一身墨綠色大衣襯托得他身材頎長,英俊的臉適時旋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沒想到吧!”
“你又想做什麼!?”舒曼警惕地後退,知道無路可退,一臉冷漠。
這男人,怎麼總是纏著自己?
“歐倫,這麼晚了,要是工作上的事情,可以明天說!”舒曼仰頭盯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數,視線勉強略過歐倫的頭頂。
她有些後悔將家搬在22樓了。估計還有半分鍾和他單獨相處的時間,她一臉的不情願。
但是,換成一個人,情況卻是大相徑庭。
歐倫緩緩踱步,他移動步伐之際,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道彌漫開來,狹窄幽閉的電梯之間,充斥著一絲曖昧不明的氣息。
他瞬時伸手抵在電梯壁上,將舒曼死死固定在自己的臂彎範圍之中:“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兀自被拉近,香水味道越發濃烈,這讓舒曼不禁捂嘴,胸腔之中卻是一陣反胃的衝動。她避開歐倫火辣辣的目光,伸手去拂去歐倫鉗住住自己活動範圍的大手,卻發現根本用不上勁。
“你怎麼……”舒曼抬眼望著一臉茫然的歐倫,還未張口,卻不禁吐了出口:“啊!”
伴隨著這一聲突然的嘔吐聲,還有一聲清脆的“叮”電梯門打開的聲音。
舒曼慢慢蹲身,因為電梯門被打開的緣故,新鮮空氣大量湧入,舒曼蹲身緩了緩。驀然,抬眼望去,竟看到歐倫的外套上已經沾上一堆不明的嘔吐物,還有站在其電梯門外的一眾人驚愕的眼神。
她訕訕地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瓣,然後訕訕地拉著一臉怔住的歐倫匆匆離開。
舒曼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拖著歐倫一路來到自家門口,這才適時鬆開了他的手:“不好意思啊!”
“完了?”
舒曼抬眼望著一臉嚴峻的歐倫,她並不知道,歐倫素有潔癖的習慣。
他臉色稍顯難看,峻眉半挑,並不忍直視著已經被舒曼弄得髒兮兮的外套。
“不然怎麼辦?”
“要不你現在脫下來,我明天送去幹洗完,給你送過去!”舒曼一臉歉疚地看著歐倫。
這男人,怎麼總是讓自己欠他的呢?
歐倫徑直脫下外套,一臉嫌棄地隨意扔在地上:“開門!我要洗澡!”
“你要在我家洗澡!?”
看著他一臉厲色,舒曼諾諾開口詢問道。
“現在!”
歐倫掀起薄唇,眼睛還在緊盯著舒曼緊閉的大門。
門牌號上,朱紅色的大字清晰寫著“2204”.
舒曼眼神微閃著一絲無可奈何:誰叫自己又欠他!?
恨恨地抽出口袋中的鑰匙圈,舒曼低頭緩緩將手中的鑰匙插了進去。
精美的盤花銅鎖兀自發出一聲聲響,在這寂靜的樓道顯得格外清晰。
還沒等舒曼說“請進”,歐倫這個霸道的男人已經雙手背後,毫不認生地闖進她的家門。
舒曼低身,輕挑蘭花指將歐倫扔在門外的衣服撿拾起來,旋即進門,關門。
衣服已經被弄得無法穿了,舒曼有些抱歉地疾步走進洗手間,隨即又出來:
“我也沒辦法了,隻好明天送去幹洗。”語氣稍微柔和,她一邊伸手黏黏起垂落在臉上的碎發。
“可以!”隻見歐倫緩緩落座,優雅地疊腿,視線卻一直打量著這棟屋子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