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巧？”兀自按響車喇叭，歐倫率先開口，一邊打量著車窗玻璃掩蓋下男人的臉。
嗯，似乎臉色有些難看。
男人未有發聲，歐倫推門而出。
修長的腿隻需要跨了幾步，他斜倚在那輛車身上，一邊左手扣動車窗玻璃。
歐倫之前在部隊待過，這寒冷對他並不算什麼。他知道，這對羅雲崢也是一樣。
車窗被搖下，男人側臉瘦削，顴骨突出的臉龐直接顯示出一種別致的高級感。羅雲崢此刻目視前方，並未轉臉看歐倫。
“你也來找曼曼？”
曼曼？
坐在主駕駛上的羅雲崢眯起危險的眼睛，緩緩轉移視線，他看到穿著單薄的歐倫。
就在舒曼上樓之際，羅雲崢就已經守候在此。正當他準備推門而出之際，卻聽到幾個人議論紛紛，空曠的街道響徹他們的嘈雜聲音。
“剛才進去那女的跟那個男的什麼關係啊？”
“吐那麼多，估計今晚他們喝多了吧，現在的小情侶真的是……”
“男的好帥啊……”
羅雲崢收回已經扣在車門處的大手，兀自緊握成拳，卻不再上去追究那個男人是誰。
守株待兔就好！但是令羅雲崢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這個男人竟然是他！
“你在這裏做什麼？”羅雲崢扣在方向盤上的大手兀自用力，他沉沉開腔。
“你說呢？”歐倫適時攤開雙手，一臉得意之情。穿著單薄的他，似乎缺了一件外套。
“曼曼剛睡下。”瞥見羅雲崢眼眸深處的那一團火，歐倫不忘火上澆油。
“爺爺叫你有空去吃飯。”
“哦，好的。”歐倫一邊轉身欲走，一邊卻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兀自停下前進的腳步。
良久，他緩緩開口：“你以前的錢包裏的那張照片上的女孩，就是她吧！”
歐倫並未回頭再去看羅雲崢的反應，而是一味疾步走到自己的車旁，一隻手大力拉開門，然後就是隨著一束亮眼燈光的閃現，歐倫的車隨即消失不見。
此時，羅雲崢這才抬眼望去，舒曼的那扇窗戶已經熄燈。
漆黑的夜裏，沒人再看到羅雲崢冷冰冰的臉，他隨手點燃一支煙。
“撲”打火機閃了一下星星之火，隨即消失不見。
煙圈徐徐升騰起，瞬間模糊了羅雲崢那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臉……
當年一起在軍營一起接受魔鬼般的訓練，羅雲崢初入之際，卻不能很好適應這種集體生活。
在這之前，他才被診斷出患有輕微的自閉症，他很少跟人溝通，對於別人的熱情也置之不理。
這不禁觸怒了軍營裏麵的一些老兵，在晚上睡覺之際，有人偷偷用電棍襲擊了他。他無力反抗，卻在昏迷之前，依稀還看到有一隻紋著一個十字架的有力手臂朝自己伸了出來。
醒來的時候，羅雲崢隻看到端坐在自己床邊的歐倫，和散落在地上的七零八碎的電棍。
從那之後，羅雲崢就記住了歐倫的名字，但是歐倫卻記住了躺在羅雲崢枕側的那一張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女孩。
歐倫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是卻無從想起。
一支煙就這樣被抽完，羅雲崢適時也掐斷思緒，沉默地駛出小區。很快，又是新的一天到來……
“喂！”舒曼慵懶地開腔，這麼早，是誰打電話給自己？她伸手胡亂地將手機抓起貼近耳旁，眼睛卻還沒有睜開。
最近，她越來越嗜睡了。
鬧鍾還沒有響起，還沒有上班時間，舒曼沉沉閉眼。
“有時間過來一趟嗎？”耳邊清晰地捕捉到一絲鐵骨錚錚的聲響，舒曼瞬時清醒。
是羅老爺子！
“額……有的。”舒曼揉揉惺忪的睡眼，一邊掙紮著起身。
“晚上過來吃頓飯！”依舊是命令式的語氣，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嗯。”舒曼知道被掛斷電話，仍舊是一臉未知。
他怎麼好端端想起請她吃飯了？自從羅梓辛去世後，羅家除了扔給舒曼一張兩千萬的卡，沒有給過一個好臉色。
但是今天，為什麼會親自開口請她去吃飯？舒曼一臉的不置信。
拖著沉重的身體起身，舒曼看到亮著的手機上的日曆已經顯示到“1月份21日”了。
時間過得真快！
暗自感慨著，她小心翼翼地踱步至洗手間，很快換好衣服，舒曼未施粉黛的臉肌膚滑嫩水潤，一副吹彈可破的模樣，令人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