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舒曼畢恭畢敬地回應道,一邊卻在心中暗自嘀咕: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我和你外公是戰友!”
“也是患難的生死之交!”舒曼驚詫得抬眼望去,看著羅老爺子溝壑縱橫的臉,滿是風霜。
她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是對她說,她也有一個當兵多年的外公。
“媽媽,那外公呢?”
孩時的舒曼一臉天真地問著母親,但是母親卻一直避而不答。
“外公在葉城,很遠很遠。”
“我們可以去找他啊!”
“等曼曼長大了,你就帶媽媽一起去找外公吧!”
“好!那拉鉤……”
回憶起一些關於外公的零星片段 ,舒曼這才想起外公也是一個戎馬半生的軍人。但是與羅老爺子不同的是,舒曼外公的身體已經處於江河日下的趨勢了。
“這裏有一封信。是你外公和你母親的通信。”羅老爺子緩緩大手一揮,從書桌上的一個精致的小方盒之中,如視珍寶地拿起那封泛黃的書信。
大手伸向舒曼的那一刻,舒曼的身體一怔,早就失去了本能反應。
舒威不是說母親和外公一直沒有聯係嗎?舒威甚至對外揚言,他和舒曼斷絕父女關係的做派,是完全繼承他老丈人,也就是舒曼外公的做派。
母親這麼多年,貌似也沒有再回去過葉城,否則舒曼第一次登門外公家,他老人家不會那麼大的反應。
這是為什麼?就像是一團亂糟糟線一般,舒曼解不開著謎團。
手微微顫抖,抬腳上前,雙手接過那一封信。
羅雲崢的臉突然有了一絲驚詫。看著舒曼緩緩拆開信件,她清秀的臉龐突然淚流不止。羅雲崢的心再次莫名地抽動。
究竟那是什麼!?
思緒再次被一陣沉穩的男聲打斷,羅雲崢直直坐在座椅上,側耳聽著:“你也知道雲錚的大哥已經出車禍死了。但是既然是指腹為婚的娃娃親,想必你也不想讓你外公失望。包括你的母親。”
羅老太爺 正襟危坐地說道,一邊雙目緊閉,雙手開始不斷摩挲著手中的那串檀香珠。退役之後,羅老爺子開始信佛。
良久,舒曼緩緩開口:“知道了。”淚眼婆娑地順著視線蔓延到端坐著的羅雲崢的身上,她的眼眸水霧一片。
“雲錚,不管你做了多久的“佟斯年”,但是你現在隻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羅氏企業的唯一繼承人——羅雲崢!”
“我希望你盡快可以重新回到這個身份上來,隻要你聽話,爺爺還是會把權利直接盡快交給你!”
“我隻想知道我哥怎麼死的?”羅雲崢黑曜石般的眼眸,一望無際的黑暗和深邃。
“這就是一個意外!誰也不想!否則,你麵前的這個女人早就是你的大嫂了,而不是——”
“你的契約情婦!”
舒曼的身體微顫,她抬眼望著羅雲崢,一臉的不可思議。雙手捏著信紙的指節微微因為用力而變得泛白。
契約情婦,是你告訴他的嗎?!
羅雲崢瞬時起身,大步邁向舒曼,看著她委屈的臉,羅雲崢心如刀割。
“我們羅家的孫媳婦一定是要幹淨的人!要不是當初和你外公有約定,其實我也不想再次看到你!”
無聲的淚隨著這擲地有聲的言語而漸漸滑落在地。舒曼的眼神絕望而淒清。
沒想到羅雲崢竟然會這樣對自己!就是因為之前的誤會嗎?還是因為那個孩子?
聲音近乎哽咽:“我是一個肮髒的人,煩請您換個人選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舒曼手中緊緊攥著那一封泛黃的書信,一邊疾步跨門而出。
“你幹什麼!”看到羅雲崢似乎是想追出去,羅老爺子大喝一聲,可是一切無濟於事。
羅雲崢轉身就奔了出去。彼時,舒曼眼眶微紅,訕訕地用手擦去眼角的淚,疾步向正廳走去。
“告辭!”彎腰躬身,舒曼禮貌告辭,並沒有抬頭望著他們,她徑直拿著她的衣服和包包就奪門而出。
腳步越來越快,路過天井之際,舒曼的淚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她恨恨地將手抵在自己的唇瓣邊,一邊極力壓製住自己內心的如潮水般的委屈,被咬得鮮紅的唇瓣鮮豔欲滴,就像是一朵綻放的小薔薇。
慌亂解鎖,舒曼無力地雙手合攏,勉強地打開車門,欲鑽進車內,卻在下一秒,被人死死遏住了一隻手腕。
極力掙脫無果之後,舒曼冷冷轉身,微寒掀唇:“放開!”
她臉上的淚痕未幹,卻是一反常態的一臉果敢。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