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過老爺子,所以也不想食言。
舒威一臉奸計得逞的模樣,甚至難堪。
舒曼和保姆已經轉身走入臥室之中開始收拾行李了。
舒威一個人在正廳之中坐著,打量著這個生氣全無的諾大房子,嘴角勾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今天接舒曼回去並不是他的目的,而老爺子背後那一筆鮮為人知的遺產,才是他的終極目標。
舒威在得知老爺子死訊的第一時間就想趕過來,但是因為要處理舒盈的事情,所以耽誤了一會兒。
深知舒曼性格的舒威並沒有直接爭奪那一筆份額巨大的遺產,而是希望可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舒曼自覺將那一筆遺產交出。
她和她的母親,在舒威的印象之中,都是吃軟不吃硬的人!
心中暗自得意之際,隻聽到背後一陣腳步聲,舒曼和保姆已經將行李收拾好了。
任由舒威討好般地接過她們手中的行李,舒曼攙扶著年事已高的保姆緩緩走出大門。
最後望了一眼這棟隨後就再無人居住的房子,保姆蒼老的手撫摸著那一扇朱門,眼眸之中都是眷念之情。
“還會再回來的!”舒曼輕聲安慰著她。
保姆點點頭,隨即和數碼一同坐上了舒威的黑色卡宴車。
手機被舒曼開機,不停震動的手機屏幕湧出一連串未接電話和未讀短信。
有麗麗的,季節的,歐倫的,卻沒有羅雲崢的,但是他們說的都是同一件事情,也就是舒威剛剛說了一半的事情。
坐在車的後座,細細閱讀著那一條條短信,舒曼不禁淚流滿麵。
她顫顫地合上手機,頭仰在座椅上。
“小姐,你怎麼了?”
舒曼搖搖頭,雙目微閉,窗外的風景早已和她無關,舒曼此時心心念念的,隻是想找到羅雲崢問個清楚!
不知過了多久,舒威的車才緩緩在舒宅門口停了下來。
舒曼走出來的時候,正巧遇到舒盈被兩名警察帶出來,她的雙手早已經帶上鐐銬,身上卻依舊穿著那天的婚紗。
心底一驚,但是舒曼卻沒有表現出來,在短信之中,麗麗早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原原本本地告訴她了。
“哼!你還回來做什麼?你以為你會跟雲錚結婚?不可能!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眾人皆知的羅氏企業未來繼承人的未婚妻!”
“你終究還是輸給了我!”
語無倫次地對著舒曼喊道,舒盈的臉上,被淩亂的發絲所遮掩住。
她滿目猩紅,帶著鐐銬的手憤恨地抖動著,發出一聲細碎的窸窣聲。
“快滾!我們舒家沒有你這樣的貨色!還不快滾!給老子在這裏丟人現眼!”
“她已經瘋了,曼曼,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舒威訕訕地對著和舒曼笑著,一邊對著兩名警察嗬斥道:“還不快把她帶走!給我在這裏丟人現眼!”
兩名警察隨即將舒盈拖走,她一邊掙紮著,一邊扭頭,不忘對舒曼惡語相加:“你等著!我出來之後肯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警笛鳴叫之際,隨著一扇門被關上,舒盈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走吧!”一頭霧水的保姆輕拍著舒曼的手背,一邊柔聲道。
“嗯。”
點點頭,舒曼的腳步直直向舒宅走去。
“人呢!?死哪裏去了,還不快出來迎接大小姐?!”
舒威環顧著空蕩蕩的客廳,一邊轉眸對著身後的舒曼緩緩道:“等等,等著爸爸給你接風洗塵。”
從樓上響起一陣局促的腳步聲,小張慌慌張張地跑下樓: “老爺!”
“這麼慌幹嘛!還不快去做飯!”舒威急吼吼地衝著小張說道。
雙手將行李兀自放下,他從口袋之中掏出一直震動不停的手機。
“夫人她……”
一邊說著電話,舒威的腳步一直往外走著,就好像沒有聽到小張的聲音一樣。
“怎麼了?”舒曼淡然地問著,視線上抬,她看到含歡的臥室,房門緊閉。
“夫人……您還是自己上去看看吧 !我可不敢再上去了!”
小張諾諾地回答,一邊轉身走向廚房。
保姆欲拉住舒曼,卻被她輕輕一拍:“沒事!我就上去看看!”
緩緩踱步走上樓,舒曼輕輕推開了門。
房間裏一片幽暗,光線曖昧不清。
舒曼輕輕地走著,卻不料踢動了腳下的一個玻璃瓶。
她俯身,輕輕地將倒下的玻璃瓶扶起來,放在一邊,這細微的聲音並沒有驚動那個背影。
房間之中,窗簾全部遮蓋了外麵刺眼的陽光,含歡的背影顯得尤為落寞而惆悵。
“盈盈?!”耳邊倏而捕捉到一絲細微的腳步聲,含歡隨即轉眸,她驚喜地朝著舒曼所在的方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