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心中暗自思忖,歐倫適時加快了腳步,他不一會兒,就來到姐姐歐樰的家中。
“你來了?”正在插花上的歐樰放下手中的花,一臉凝重地看著剛進門不久的歐倫。
“有什麼事情嗎?還讓我們家歐祈傳話,這麼神神秘秘?”
一隻手拿起一個蘋果,歐陸 的臉上浮現出難得的戲虐的笑容,他雙腿交疊在桌子上,雙眼凝視著桌上的玫瑰花。
那玫瑰的顏色,正是舒曼最喜歡的眼色。
“弟弟,爸爸催促我們回去一趟。”
“那就回去吧!正好也不遠!是不是老人家又想歐祈了?”詰問之際,歐倫卻看到歐樰的臉上,神色不自然。
“怎麼了?爸媽又逼你相親?”歐倫覺察出一絲不妙。但是他沒有繼續往下想。
“是回安城。”
安城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緊箍咒一般的存在,歐倫的耳邊劃過著久違的地名,心中卻不禁一顫。
“不去不行?”
為了可以好好陪舒曼,歐倫甚至不惜以每年回家十次為代價,來換取他的自由。
對家人謊稱舒曼肚子之中的孩子是他的,歐家人這才勉強最終同意歐氏企業的總裁位置可以給歐倫空十年,等到孩子滿十歲,這樣孩子就可以繼承歐氏集團的總裁位置了。
歐倫沒有拒絕,他直接同意了。
“為什麼要回安城?”歐倫倏而起身,他又恢複了一臉嚴峻的模樣。
“再過不久就是羅家……”
歐樰知道歐倫最不想聽到羅雲崢的名字,順帶著要有關於羅這個姓,他也不想聽到。但是她必須要說。
“羅老爺子的忌日就在兩天之後,爸爸、媽媽和爺爺希望我們整個家族的人都要參加,你可以不帶舒曼的,但是爺爺有要求,必須帶著歐祈。”
歐樰也知道歐祈的身世,他有些為難地看著弟弟歐倫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有些訕訕地補充道:“其實孩子現在也不是太看得出來長得像他,隻要你帶著去走個過場就好,沒必要擔心的。”
歐樰自然是知道歐倫的擔心所在,他是害怕舒曼和歐祈被羅雲崢認識出來。
好不容易才這樣可以和舒曼在一起,哪怕是用了這樣一段卑劣的方式,但是醫生已經篤定舒曼是永久性失憶,與其想方設法地去四處求醫問藥治好她的病,還不如讓她徹底從上一段痛苦的記憶之中,永久地脫離出來。
如果換成是歐樰的話,她也會這樣做出和歐倫相同的選擇。
“你別想太多,隻要將孩子帶過去就好,舒曼這邊,你如果不放心,可以把她帶回安城,反正她也沒有以前的記憶。你不需要擔心太多,隻要一天,隻要羅雲崢不會見到她,這樣的話,你還是可以繼續過你安靜的日子。”
徑直繞過桌子,歐樰輕聲對著歐倫說道,她的雙手覆在歐倫的雙臂上。
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堅定。
“你是想回去見季節?”沉默片刻的歐倫徑直將話題牽引到歐樰身上。
歐樰的眼眸之中夾雜著一絲失望和落寞,她沒有說話,隻是將視線飄向遠方,嘴中喃喃道:“三年了。”
三年的時間,不短也不長,但是對於歐樰來說,在法國的每一天,她都忘不掉季節,原以為會恨舒曼,可是她沒有,原因為會很難過,但是日子的確也就這樣不痛不癢地過去了三年。
是時候看看他了,也許他都早已忘記歐樰這個名字。
“沒其他的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歐祈是在是太黏歐倫,幾乎一顆也離不開他。
三年的相處早已讓歐倫對歐祈視如己出,而盡管這個孩子身上流淌著羅雲崢的骨血,但是歐倫卻不介意,或者可以說是,沒有想象之中那麼介意。
他和舒曼一直是清白的關係,因為舒曼總是對歐倫說,夢中時常會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身上還有一股濃鬱的薄荷味道。
歐倫沒有直接告訴舒曼,但是心中卻一直卻隱隱覺得不安。
“兒子!爸爸回來了!”衝著背對著他兀自在玩耍的歐祈,歐倫剛從歐樰那邊趕回來。
“爸爸!”馬不停蹄地趕過去黏在歐倫的身上,歐祈笑意盈盈地說道:“爸爸,姑姑找你有什麼事情嗎?”
“姑姑說要帶歐祈去一個很好玩的地方。歐祈,想不想去?”
親昵地蹭著他的頭,歐倫的視線不經意地落在正在插話的舒曼身上。
“又回去看爸媽?”舒曼插嘴道,一邊將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放在鼻翼下輕輕嗅聞著。
“不是!是去另一個地方。舒曼,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