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寧是羅雲崢的好兄弟,於是,轉念一想,安妮停下腳步,凝視著身旁秦寧的臉,直接開門見山:秦寧,你知道最近幾年,雲錚過得怎麼樣嗎?”
安妮知道,三年前舒曼走後,羅雲崢便一直將他封閉在家和公司的往返之間,她的心倏而在想起“舒曼”之際,感受到一陣難以言喻的疼痛。
那個女人都已經走了三四年了,難道他還是忘不了嗎?
“我不清楚,隻知道他已經全部掌管了羅氏,現在連秦欽都不是他的對手。”
兀自點頭,安妮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極為勉強的笑容。
看到凝固在安妮臉上的笑容之後,秦寧一臉凝重地望著她:“你的病情怎麼樣了?”
“就那樣,活著。”安妮斂起笑容,隨即抬腳往前走著。
語氣不卑不亢,就仿佛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秦寧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安妮的腳步聲已經逐漸遠去。
他揚起的大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之中,凝視著安妮有些落寞的背影,秦寧竟有些不知所措。
轉身來到安妮剛剛走出的病房,秦寧在一眾點頭哈腰之中穿行著,視線鎖住其中一個稍微年長的醫生,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出來。
立馬會意的老醫生隨即尾隨著秦寧來到一個相對較為隱私的休息室。
這是VIP樓層,這一樓層之中的所有病房的病人和他們的病情都將被最大程度保保密。
大手插兜,秦寧背對著醫生,佇立在床前,諾大的落地窗灑進金黃的陽光,這使得秦寧的身上被鍍上一層金光。
“秦少。請問有什麼吩咐?!”背後響起老醫生謙卑的聲音,秦寧緩緩轉身,直視著麵前的他,開口問道:“你是負責安妮小姐病情的醫生?”
冷眸直接掃視在他的身上,秦寧的疑問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
“是的,安妮小姐剛剛才離開。”心中縱然有千般不解,但是醫生卻沒有唐突地問出口。
“安妮小姐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自從被切除子宮之後,他的身體恢複的很快,加大後期的得當調理,所以如果情緒可以長期保持一種較為舒適的狀態的話,複發的概率會大大降低。”
秦寧如墨的瞳孔之中突然放大,他的大手微微握拳,眉間緊蹙地問道:“怎麼會全部切除?”
子宮全部切除的話,這意味著安妮可能在這一輩子之中都不會再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難道著就是她一直拒絕他的理由?!
“當時安妮小姐來醫院做手術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期,可以說,切除全部子宮,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安妮小姐很可能會危及到生命。另外,因為安妮小姐本身就攜帶一些不好的顯性遺傳基因,如……”
老醫生頓了頓,睨了一眼臉色較為難看的秦寧,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老醫生沒有說出口的話,秦寧早已心知肚明。
安妮的那種癲狂模樣早在四年前,秦寧就已經親眼目睹過。
大手往後一擺,醫生隨即躬身離開休息室,秦寧眺望著遠方,隻覺得胸口一片沉重。
安妮是瞞著所有得人獨自做完手術的,當秦寧得知之後,匆匆趕往醫院之際,隻看到一臉蒼白臉色的安妮靜靜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安妮什麼也沒對他說,秦寧照舊是每天進出她的病房,但是直到有一天,安妮卻一聲不響地出院了。
從那以後,安妮搬了家,也換了電話號碼,甚至離開了季節的公司,誰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但是秦寧知道,她就在安城的某一個角落。
剛才的那一次見麵,就是他們三年之後的第一次見麵,安妮的身形更加消瘦,本來意氣風發的臉龐卻沒有了靈動和生氣。
如果醫生說的是真的話,安妮當年一直拒絕他很有可能就是出於這種原因。
大手倏而握緊,秦寧的腦海之中卻是一片茫然:該怎麼走近她的世界?!
褲兜之中響起一陣震動,是秦寧的手機響了。
這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秦寧的思緒,他適時掏出手機,徑直按下接聽鍵:“嗯?”
電話裏傳來羅雲崢陳厚的聲音:“喝酒?”
“好!”話語聲剛落,隻聽到電話那邊已經是掛斷的聲音。
羅雲崢找他喝酒早已不是稀奇的事情,自從舒曼失蹤的這幾年,羅雲崢去酒吧喝酒的次數越加頻繁。
而他似乎對女人也更加冷淡,多少想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都被他拒之門外,似乎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