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樰想伸手奪掉歐倫手中的煙卷,但是卻以失敗告終。
歐倫微微側身,打火機發出一陣強光之後隨即便轉瞬即逝。
隨即,一股嗆人的煙味彌漫在一樓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借著打火機微弱的那一點星光,歐樰看到了他臉上的一臉落寞。
難道是因為和舒曼吵架了?!
“你快樂嗎?從小到大。”兀自對著窗外吐出一口煙霧,歐倫沉沉開腔。
他抬眸凝視這二樓舒曼的臥室,一直是房門緊閉的狀態,就像是她的心門一樣,可能這一輩子,他都進不去。
“為什麼這樣問?!”
歐樰不解,她側耳問道,雙手絞著衣角,心中卻貌似已經有了 答案。
“我想回去了,這座城市,我不喜歡。”良久,一直沒有回答歐樰問題的歐倫隻是在掐滅手中的煙之後,自言自語道。
黑夜之中的一點星光灑在他的身上,歐倫此時就像是黑夜之中的一隻暗夜雄鷹,有的隻有一望無際的黑。
這樣的歐倫讓她心疼,歐樰何嚐不知他對於舒曼的心意,就像是她一直以來對季節的心意。
腿腳不便的她沒有過多追問,沉默之中,歐倫緩緩道:“我全都跟她說了。”
這句話無疑就像是一個晴天霹靂直接降落在歐樰的頭上。
“什麼?你全都跟她說了?!你都說了些什麼?難道是她失憶之前的事情?!”
一疊追問卻依舊沒有得到答案,歐倫的背影倏而變得越來越遠。
背後響起歐樰的一疊喊聲,但是歐倫離開家的腳步卻一直沒有停止。
離開家的歐倫並沒有去找誰,而是徑直驅車來到就近的一家酒吧。
酒吧裏到處都是相互摩擦而忘情舞動的身體,但是帶著墨鏡的歐倫卻一路麵無表情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直接包下五樓的高級包廂。
腦海之中一直回想著舒曼的話和她那狠狠的一巴掌,他麵無表情地穿過一眾縱情享受的身體,就像是移動的冰山一般來到一個包廂之中。
一口氣要了所有的最昂貴的酒,歐倫扯動了一下喉結處的領結,隨即已經被解開第一顆扣子和第二顆扣子的白色襯衫露出他精壯的鎖骨。
盡管俊朗非凡的臉被蓄著的胡須所掩蓋了一點鋒芒,但是相較於三年之前的歐倫而言,此時的他渾身散發著一股成熟的而迷人的氣質。
修長的雙腿適時交疊起,歐倫端坐在最昂貴的卡座上,靜靜地俯瞰著一樓的忘情舞動的身體。
他狹長而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手中的紅酒杯卻仍舊在輕輕搖晃著,瞬時仰頭一飲而盡,他薄唇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不時有穿著暴露的女人對其搔首弄姿,但是他卻一直對其都熟視無睹。
挨了一巴掌的左臉隱隱約約傳來一些疼痛,這無疑刺激了歐倫,他微微閉眼,臉頰上卻開始有了一點閃光處,如扇的卷翹睫毛一片濕潤。
緩緩睜眼,歐倫重新將紅酒瓶傾倒著,猩紅色的液體緩緩和透明的玻璃杯迸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諾大的卡座之中,隻有他一個人,身處於喧囂一片的世界,之中,歐倫仿佛就是一座無人可以觸及的冰山。
仰躺在沙發上,他頹然的將一塊空空如也的紅酒瓶徑直拋在地上。
鋪著鬆軟地毯的地上隻是沉悶地發出一聲痛苦的嚶嚀,隨即再次消失。
嘴角啞然失笑一聲,歐倫不斷回想著舒曼那鋪滿淚水的臉,在淒清的月光的照映之下,隻是顯得格外動人和令人憐惜。
難道是這幾年,他做錯了嗎?
被鎖住的卡座卻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砰!”一聲巨響之後,隻聽到一陣清晰的腳步聲。
歐倫此時已經處於半醉之中,他一臉醉意地仰躺在沙發上,正準備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之際,卻被來人一拳狠狠掀翻。
歐倫嗤笑一聲,隨即大手緩緩擦拭掉流出的血跡,翻身,重新仰躺在沙發上,他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嘴角嚐出一絲血腥味道,但是歐倫卻沒有計較。
如果來人是羅雲崢的話,可能他會選擇和他打一架,但是來得人是季節。
歐倫此時被這一拳打的清醒多了。
他隻是嗤笑著,一隻大手順勢地茶幾上拿起一瓶未開封的紅酒,正準備送到嘴中的時候,卻被季節徑直奪下。
“砰!”伴隨著這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便是四處濺開的玻璃碎片。
樓下的戲虐聲徑直傳入耳膜之中,但是歐倫卻隻是當做充耳不聞。
服務員訕訕地立在門外,忌憚著季節的淩人盛氣,腳步欲退縮之際,隻聽到仰躺在沙發之中的歐倫沉沉開腔:“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