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攥成拳的小手倏而揚起。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打破空氣之中的靜謐,同時也令歐倫一旁的麗麗瞠目結舌。
左臉頰感受到一陣火辣辣的灼燒感,但是歐倫卻沒有還手。
他緩緩抬眸,對視上泛起陣陣漣漪的舒曼的眼眸,正要開口之際,卻發現一切解釋都是多餘。
沒有一句解釋,這樣的歐倫也讓舒曼身後秦寧大跌眼鏡。
舒曼這究竟是怎麼了?!
雙手死死遏住舒曼的玉臂,在她和他擦身而過之際,歐倫隻是沉默地以這種方式去挽留她。
眾人齊齊將視線定格在舒曼的身上,背對著他們的她隻是在猶豫片刻之中,決然地抽手離去。
歐倫空空的大手半懸在半空之中,無力地垂在身側,歐倫的薄唇勾出一起苦笑。
隻有他心裏才真正認識到,他和歐小曼,不,準確地來說是舒曼,已經徹底結束了!
眼眸之中被絕望所填充,歐倫此時就像是一個六神無主的魂靈一般。
“笨蛋!還不快追!傻站在這裏幹什麼!”
雙手攥著歐倫的衣袖,麗麗慌忙催促著。
但是歐倫隻是沉沉地轉身,凝視著舒曼的腳步一直在靠近著那個高大身影。
歐倫緩緩走出病房,雙手頹然無力地垂在身側。沉默不語地伸手按下電梯玄關處。
但是一直久久不開的電梯門被像是一道屏障一樣佇立在他的視線之中。
“砰!”雙手緊緊握拳砸向電梯門,歐倫的眼眸之中,盡是悔恨!
如果再給歐倫一次選擇機會的話,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帶走舒曼,但是卻不會欺騙她這麼久!
十年前後的舒曼,依舊最憎惡的就是被人欺騙!
急忙探身出去的麗麗和秦寧隻是聽到一聲巨大的轟鳴聲。
良久,回蕩聲充斥在寂靜的病房走廊之外。
麗麗欲上前安慰,卻被秦寧阻攔住了。
“算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t
秦寧也是男人,他知道那種愛而不得的苦痛滋味。
同樣聽到聲音的還有舒曼、季節和羅雲崢。
她接近羅雲崢和季節的腳步兀自停下,隨即雙手微微攥成拳,一邊訕訕地鬆開,再握緊,最後還是緩緩鬆開。
就像是握沙的手一般,舒曼的臉上旋起一絲不舍之情。
說實話,這三年,盡管歐倫是欺騙了她,但是對她卻是百依百順,甚至不遠萬裏帶著她去法國,過了三年的幾乎是隱居一般的生活。
從心底,舒曼很是感激他!但是舒曼沒想到歐倫除了名字是騙了她之外,竟然會對她隱瞞這麼多!
雙手頹然的交織,置於胸前,舒曼的腳步輕輕朝著羅雲崢所在的方向走去。
背對著舒曼挺拔站立在窗前的羅雲崢對此渾然不知,他隻是側目凝視著一臉峻色的季節。
季節的話語聲倏而消失,他抬眼望著不斷靠近的舒曼和她不斷清晰的小臉,適時抬腳繞過羅雲崢。
“曼曼,你怎麼出來了?!”
臉上布滿關懷之情,季節緩緩問道,卻發現舒曼的眼眸一直在凝視著別處。
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季節在觸及到一臉冰山神色的羅雲崢之後便返途而歸。
大手倏而握拳,他的心中一陣醋意翻湧。
照舊就是一個禮貌地鞠躬,舒曼柔聲道:“謝謝您。”
陌生地生分讓季節措手不及,他剛想開口卻發現此時說什麼早已是多餘。
明明是他抱著舒曼上的救護車,明明也是他是那個在舒曼一睜眼之際就可以看到男人!
但是,為什麼從她的眼眸之中卻仍舊窺視不到半分愛意。
舒曼用來看羅雲崢的眼神,而極具一直沒有享受過那種待遇!
雙手輕輕拂去季節大手的禁錮,舒曼血色盡失的臉上旋起揚起一抹淺笑。
她一直凝視著羅雲崢,腳步前進之際,兩個人的距離不斷縮短。
空氣之中彌散出屬於舒曼身上特有的玫瑰香味,這陣不刺鼻的味道徑直鑽入羅雲崢的鼻中。
他緩緩轉身,同時大手仍舊插在褲兜之中。雪白的襯衫早已變得狼藉不堪。
斑駁的血漬混著汗液以及泥垢,此時的羅雲崢即使是狼狽不堪,卻依舊難掩帥氣。
舒曼凝視著他緊緊插兜的雙手,同時伸手緩緩將其拿出。
羅雲崢的大手外圍包裹著一層極淺的溫熱,甚至可以說有些冰涼,他反手將舒曼的小手緊緊圈在掌心。
舒曼的眼眸之中再次熱淚盈眶。
羅雲崢的大手早已變得血肉模糊,凝固的血漬混著不斷湧出的鮮血一起覆蓋在他的大手外麵,就像是被披上一層厚厚的紅色外衣的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