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樰有些心虛地伸手撩撥了一下頭發,隨即便將手中的水杯兀自放回原位,一邊將覆在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一下,她的手心正滲出一層薄薄地汗。
季節到底是說的什麼事情?!
“你心髒起搏器本來就已經要更換了,但是你為什麼遲遲沒有動手術,你難道不知道這一次也是因為心髒病發才住院的嗎?!”
季節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甚至像是質問,他的話讓歐樰無從躲避。
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歐樰的聲音開始變得格外軟弱。
“這個……你別告訴歐倫。”
歐樰篤定的眼神之中承載的是那一份無人知曉的絕望。
早在三年前,醫生都已經告誡她要趁早動手術,否則手術風險會越來也大。
但是歐樰卻一直置若罔聞,直接搬離了在法國的家,而是遷居到了一個法國的小山村。
“ 你為什麼不珍惜生命,難道是覺得你的生命就是你一個人的嗎?!”
季節有些憤怒地用手指直直指著躺在病床上的歐樰。
他不能理解為什麼一個女人甚至連生命也不珍惜。
“我早就活夠了。從你拒絕我的那一天開始,從我知道你深愛著舒曼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知道我不想活那麼長。”
“那麼長的時間裏隻對我而言是一種痛苦,不是每一個人都想著長命百歲。”
歐樰的聲音沒有多大的起伏,她平靜地訴說著,就像是在訴說著一個事不關己的故事一樣。
季節的身體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歐樰的痛苦的源頭竟然就是他自己!而她不做手術就意味著可能隻有三到五年的壽命了!
緩緩轉身,季節適時蹲身到歐樰的病床前,他就像是想安撫一個小孩一樣:“你聽我說,你的生命就是你的,這是最基本的,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來。”
在歐樰昏迷的這段時間之中,醫生已經詳細告訴了他歐樰的病情地嚴重程度,現在地她甚至連孩子也不可以有了。但是這麼殘忍的話,季節無法說出口。
聯想到三年前母親對於歐樰的羞辱,季節的心中開始有些內疚。
他的心中滿滿地都是舒曼,這一點無可否認,季節也不想回避,但是感情這種事不可以勉強,他開始不知道怎麼麵對歐樰了。
“你放心,我可不是讓你給我一個交代才說這一番話的,我隻是說出我的心裏話,你別太有其他的負擔。我沒有別的意思。”
心思有些縝密地歐樰當然知道季節此時正在想什麼她根本不會向任何人乞討,尤其是愛情!
“答應我,別告訴歐倫,我的事情我想自己做一回主。”
歐樰正要掀開被子起床之際,卻看到季節突然雙膝跪地。
“你這是做什麼?!你別這樣!我知道我可能是讓你誤會了,但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別的想法。”
歐樰的解釋變得有些邏輯不通,因為慌亂,她的臉上也旋起一絲不解。
“歐樰,我們結婚吧。”季節 明亮的眼眸之中倒映著歐樰有些單薄的身影。
他的語氣變得無比認真,目光四處搜尋之際,他卻隻能在病床前地桌子上看到一個水杯。
情急之下,季節趁著歐樰還在恍神之際,倏而將喉結處的領帶鬆下。
一邊緩緩將其在歐樰的纖細地手腕處係上,季節拉著她的手,隻感受到一陣鑽心地冰冷。
在這個時候,季節才意識到歐樰原來也隻是一個需要人保護地小女人而已!
“你這是在可憐我?!不需要的!”
刹那間的感動隨後被理性所代替,歐樰的語氣開始變得有些堅硬。
她急忙將手腕處地領帶想解開,但是卻發現已然是一個死結。
就像是她對於季節的愛,一直以來就是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
有些涼薄地嗤笑一聲,歐樰的眼淚簌簌而下,她隻是淡淡將季節的手鬆開,轉身準備離開病房之際,卻被他從背後環住身體。
這也是第一次他們的親密接觸!
歐樰的身體隔著季節身上穿著的單薄的襯衫,感覺到一陣越來越熾烈的溫度,這種熱度和體溫讓她戀戀不舍,但是她必須放開!
“你放開我!季節!我不想要你這種同情!我不是乞丐!”
掙紮之中,季節的熱唇就像是一杯開水一般直接淹沒了歐樰心中最後的那一方冰雪。
唇瓣勾動之際,歐樰隻感到腰肢上多了一層厚厚的堅固,就像是難以解開的繩索一般。
感受到季節的真摯,歐樰放肆地沉淪在這種纏綿之中。
身體就像是沒有任何力氣一樣,歐樰隻感到她的世界早已是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