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將下巴抵在雙膝之上,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此時正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正因為這漫漫黑夜的偽裝而停留在對麵的街道上等著她。
“一切正常,請放心。”
這是唐納德給羅雲錚發送的第三次信息了,幾乎是每隔一小時就要發送一次,而唐納德漸漸有些困意,一個哈欠之後,他隻看到舒曼緩緩起身,一邊朝著前麵漫無目的地走著。
車子並不敢距離舒曼多近,所以唐納德便一直和她保持了一點適中的距離。
車子一行一頓之中不知不覺地已經跟隨著舒曼幾個小時了。此時,天上微微露出魚肚白,而舒曼竟然不知不覺地來到了歐家別墅的外麵。
唐納德便準備離去之際,卻看到舒曼遲遲沒有走進去,她默默站在門外良久,早起的露水早已打濕了她的發梢,一夜未眠的她似乎有些不適。
臉色倉白的她凝視著裝修華麗的別墅,雙手剛抬起卻又放下,就像是不知道怎麼辦一樣,她失神的雙眸泛紅,滿是紅血絲。
雙手最後還是推開了那一扇門,直到舒曼的身影消失在門後,唐納德便按下了發送鍵。
最後的一條信息發過去,唐納德卻遲遲沒有看到羅雲錚的回複。
心中隱隱感覺到不安的他隨即便撥通了電話,轉彎掉頭之際,他隻看到電話重新響起一個聲音,卻是一個女聲,而不是羅雲錚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車子徑直奔馳在安城街道上,一夜沒有睡覺的唐納德隻聽到被接通的電話之中的那個女腔主動說話:“你是唐助手吧,雲崢現在在安城醫院之中。”
“你是——”
心中倏而響起一個熟悉的名字,但是唐納德不想多此一舉,他還是想本人說出來。
“舒盈,我是——舒盈。”
女聲明顯停頓了一下,於是便不緊不慢地自我介紹道。
唐納德冷冷道:“知道。”
徑直掛斷電話,他講車子開得飛快,同時腦海之中不會閃現之前的那個念頭,果不其然,舒盈還是提前出獄了,隻是她怎麼會遇到羅少的,而羅少又是怎麼去醫院的呢?!
難道說是他的病又犯了?!
唐納德從那一句“唐助手”便知道這個接電話的人是熟人,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舒盈現在竟然會在羅雲錚的身邊。
可是,現在羅少不是已經在媒體的麵前宣布了他和舒曼的關係了麼……
悵然若失的舒曼推門而入,抬眸便看到客廳之中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的歐樰。
大概是等待了她一夜,歐樰的手中還緊緊攥著一部手機,她這才想起來她的手機早已沒有電,這也就是歐樰為什麼打了一夜電話卻遲遲沒有接通的原因所在。
屋子裏很是安靜。
“當當當……”
牆壁上精美的石英鍾發出一陣清脆的叫聲,可是卻沒有吵醒歐樰。
大概是因為太累的緣故,歐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已經站在她麵前的舒曼擋住了微微灑進來的陽光。
“你回——。”
還沒等麗麗說完話,舒曼便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
剛剛推門而出的麗麗站在二樓臥室的門外,雙手裹緊一件毛衣外套,那是舒曼的衣服,但是穿在麗麗身上卻沒有一絲違和感。
輕輕走下樓,她便故意壓低聲音:“怎麼樣?!”
麗麗一看舒曼的背後早已沒有任何人,心裏邊早就有數了,歐倫應該是沒有找回來。但是按照他的性格,並不會走的這麼幹脆利落。
麗麗心中暗自腹誹道,一邊卻被舒曼拉到了後花園之中。
輕輕帶上門,舒曼難掩倦意的眼眸一直凝視著麗麗:“怎麼樣?昨晚歐祈沒有哭鬧吧!”
“沒事,還挺乖的,現在還在睡覺呢!別擔心。”
麗麗一臉輕鬆道,凝視著舒曼有些蒼白的臉,她關切問道:“怎麼樣?歐倫難道真的回法國了?!”
“沒有找到人,應該是吧。”
舒曼有些失望地回複著,就像是自言自語。
花園之中的玫瑰盛開的正好 ,沁人心脾的香味傳來,但是卻隻讓舒曼想到了離開的歐倫。
“這些花開的正好。”
舒曼的視線漸漸淹沒在花海之中,她隨手撫摸著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心中不禁一陣唏噓。
這些細節就是歐倫的心意,舒曼卻無以為報。
她現在甚至不知道如何在歐樰醒來之後告訴她這一件事情,畢竟,事情是因她而起。
“他回到法國又能怎麼樣?!這樣就能挽救你的心?!我覺得他根本就沒有離開安城!他根本不可能就這麼輸給羅雲錚!”
麗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來,但是舒曼 卻隻是一臉驚詫:“你為什麼這樣說?!可是歐倫明明就不見了,我找了他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