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跟她說過她和季節之前的關係,所以舒曼對他並沒有那麼陌生。
舒曼不知道的是,她從麗麗那裏知道的爭相也是帶有主觀性的,因為麗麗不喜歡羅雲崢,所以在談及羅雲崢的時候,她總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而因為季節之前幫助過她,他在麗麗的形容之中被誇成了一個絕佳好男人。
可是這一份深情厚誼她怎麼接受?舒曼又有什麼資格可以接受?!
“吱呀!”
從二樓臥室的位置傳出一陣聲音,兩個人一直推來推去的鑰匙徑直落入柔軟的地毯之中,舒曼慌忙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看到二樓臥室的門似乎又重新被帶上了,就像是被一陣風帶上了一樣。
舒曼和季節都心知肚明那是歐樰所無意之中發出的聲音,但是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俯身撿拾起地上的那一枚鑰匙,季節直接將其塞入舒曼的手中。
雙手插兜的他將舒曼最後一絲還給他的機會也沒有留下,一臉凝重地說著:“這是我名下地一套房子,但是我沒有住過,現在我已經讓傭人全部打掃幹淨。你搬進去吧!好嗎?!”
“別再跟我推辭了,哪怕不是為了你著想,也要為孩子想想!”
季節的話直接點醒了舒曼,她何嚐不知道歐祈應該是現在唯一的軟肋。
鑰匙重新被季節塞回到舒曼的手中,她掌心怔怔握著那一把鑰匙,心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季節說的沒有錯,舒曼此時應該想到如果此時羅雲崢將孩子強製從她的身邊帶走的話,她可以做什麼?!
一方麵是來自於歐樰的壓力,一邊是來自於羅雲崢的壓力,舒曼可以說是腹背受敵。
她凝視著已經轉身走向樓梯處的季節,腦海之中倏而想起他的名字。
也許是時候可以找他談一談了!
腳步逐漸走上二樓臥室的外麵,輕輕推開門,季節隻看到剛剛起身的歐樰正佇立在窗前。
冷風徑直鑽入她單薄的衣服之中,季節隨後將桌上的一件薄薄的外套輕輕披在她的身上。
感受到肩膀上多出來的這一份重量,歐樰轉眸,一邊趕緊伸手擦拭臉頰處的眼淚,緩緩說道:“你怎麼上來了。”
泛紅的眼眶重新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歐樰隻看到季節的臉色一臉凝重。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從她沒有血色的臉上就可以看出此時的歐樰身體十分虛弱,季節便知道一二了。
如果不是心髒病又犯的話,歐樰怎麼會有這麼難看的臉色。
“歐倫走了,你準備怎麼辦?!”
季節等待著歐樰的回答,他不知道歐樰的心裏是怎麼想的。
“我估計很快也要回到法國的,不然怎麼辦?!總不能讓我一直待在安城吧?!”
嘴角勾出一絲嗤笑,歐樰就像是自嘲一樣,她的手緊緊攥著窗幔,一邊凝視著窗外的風景。
她的心中也在掙紮:是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真的是心甘情願想回到法國嗎?!
歐樰心中倏而冒出一個清晰的聲音:“不!”
歐樰是愛季節的!這樣回到法國就會意味著她會再一次和季節失去任何聯係,她心裏一百個不願意!
哪怕是知道季節不愛她,但是這樣以最近的方式靠近著她,歐樰也是甘之如飴!
“別走!”
季節一字一句說著,他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目不轉睛凝視著歐樰,大手輕輕將其轉過來,他隻看到被迫轉身的歐樰眼眸之中盛滿驚喜。
“我是說真的!留下吧!”
“別開玩笑了!我知道你是在跟我開玩笑!”
歐樰輕輕準備推開季節的手,卻隻感受到他的大手的力道卻不斷加緊。
“我說真的!留下來!”
歐樰的眼眸之中閃著淚光,她想起之前季節的求婚,竟開始有些哽咽道。
季節好像是忘了這件事情了,但是歐樰卻深深記得這件事情,季節所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會認真地放在心上。
她每次夜裏醒來之際都會幻想著她和他的婚禮,而穿上婚紗大概是歐樰現在最大的夢想!
可是,她留下又可以改變什麼?!
似乎是什麼也改變不啊!
兩個人緊緊隻有一拳之隔,歐樰不敢直直凝視著他的眼眸,隻能沉沉歎息一聲。
季節的眼眸之中沒有歐樰想要的答案,一直都沒有!
他有的隻是舒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