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氏一副氣力不支的模樣,由著方長庚扶著,去了焦嫣容身邊休息。
方菡娘方芝娘見沒她們什麼事了,便幹脆跟方長庚說了一聲,出去了。
回了院子,方菡娘見方明淮不在,問道:“淮哥兒呢?”
方芝娘親手幫方菡娘倒了杯茶,遞過去:“大姐今兒辛苦了……我已經使了玉琴去通知淮哥兒那邊的人了,想必很快就能回來。”
方菡娘確實也累了,把芝娘倒的茶一飲而盡了,毫無形象的癱在圓椅上,“確實累了。那小祖宗也太能折騰人了,明明說好今天是選首飾,我還想著好好放鬆一下呢。”
方芝娘抿唇笑了笑。
海棠體貼的幫方菡娘捏著肩膀,茉莉幫方菡娘揉捏著腿。
彭蘭蘭見了,咬了咬下唇,走到方芝娘跟前,道:“二小姐,奴婢幫您揉揉肩……”
方芝娘連忙道:“蘭蘭不必,我今兒不累。”
彭蘭蘭聽了也沒說什麼,有些落寞的站到了一旁。
不多時方明淮便滿頭是汗的跑進來了,他接過墨書遞過來的汗巾胡亂抹了一把臉,道:“找到嫣妹妹了?”
方芝娘又親手給方明淮倒了杯茶:“看你急的……找到了,大姐找到的。”遞過去,又把方才方菡娘在花廳裏說的那事給複述了一遍,方明淮聽得目瞪口呆,手裏接過茶杯都忘了喝。
“大姐你這也太莽撞了啊。”方明淮回過神來,不讚同道,“你一個孤身小姑娘,又長得這副模樣,明明就更危險好嗎?”
方菡娘被方明淮這副老氣橫秋的指責給逗笑了,她自然也知道當時的危險性,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下次不會這樣了。”
“一點誠意也沒有……”方明淮不滿的嘀咕著,把茶杯裏的茶一飲而盡,神色又有幾分糾結,“方才我在街上尋嫣妹妹,正好碰上鄭春陽了,他聽說我家妹子走丟了,非要幫著找。他那麼積極,我也不好打擊人家一片好心……就方才玉琴過來跟我們說嫣妹妹找到的時候,他還在同我往各個客棧裏找人呢。我尋思是不是得給人家送份禮,表表謝意。”
方菡娘自然知道鄭春陽就是之前撕毀了方明淮書袋的那個“罪魁禍首”,聽方明淮這麼說,那鄭春陽似乎也不是什麼有壞心眼的,點了點頭:“是該送份謝禮,這種同學之間的來往,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方明淮聽了大姐這麼說,冥思苦想了半天該送什麼。
第二日方明淮拿了一束百合花去了學堂。
說是在家裏的園子裏見這百合開的正好,便剪下來送給鄭春陽品鑒。
收到一束百合的鄭春陽臉色都黑了。
要不是他娘千叮嚀萬囑咐讓他要跟這個前途無量的小屁孩打好關係,鄭春陽保證會把這束花給那小屁孩塞衣服裏!
焦嫣容昨晚喝了碗安神的湯藥,休息了一夜,早上起來氣色明顯就好了不少。焦氏寵溺的摟著焦嫣容,“昨兒可把爹跟娘都嚇壞了。嫣嫣你可再不能這麼亂跑了。”
焦嫣容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又想起昨天任性離家的原因,扁了扁嘴:“爹對我太凶了,偏心!”
方長庚昨天耽擱了一天生意,今天商行裏事情不少,早上過來匆匆看了一眼焦嫣容,見她氣色不錯,就放心的走了。
焦氏歎了口氣,摸著女兒還有些紅腫的半邊臉,心情複雜的很,沒有說話。
因著焦嫣容被拐這案子不算複雜,僅一天就都清清楚楚了。拐了焦嫣容的那幾個拐子被抓進了府衙,大刑還沒上,就一個個竹筒倒豆子似的全交代了。
原來是他們是一群無所事事的混混,終日在城裏遊蕩,算是幫閑。他們中被稱為“狗哥”的那個,見焦嫣容一個六歲的小女娃,穿著富貴,身上首飾什麼的都值錢的很,就起了歹心,把小姑娘連哄帶騙擄去了他們兄弟幾個棲身的小破院子,把首飾全扒了下來賣了。焦嫣容見他們搶了她首飾,哭鬧不休,就被打了一巴掌,捆了起來,嘴裏還塞了抹布。
狗哥他們打算後麵把焦嫣容賣到專門的人販子手上。
方菡娘之前在院子外被那狗哥抓了個正著,就是因為那狗哥剛去找了人販子,說自己手上有貨,讓他過來提貨。
府衙順藤摸瓜,順著狗哥這條線,把那人販子也給抓了起來,拔出蘿卜帶出泥的,抓了不少販子拐子,倒是意外的替百姓除了一害。
隻是那些人販子手底下的孩童大多來自四麵八方,一時之間還要查他們的來曆,才好把孩子們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