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閑話,流言再起(1 / 2)

東陵玨看著那寒潭之上吊著的兩個渾身上下已經凍得青紫的兩人,眸中是上位者見著螻蟻時的不屑一顧。

見這二人如今似是已再聽不進他的話,東陵玨便叫人將這二人放到了地上,而自己,則坐在這虛水牢之中唯一幹凈的地方。

那兒擺了張鋪著厚實絨毛的椅子,而東陵玨便就坐在那椅子上,一手微微支著自己的額頭,神色清冷地看著那虛被放到地上的二人。

東陵清流神色微微一瞥,那邊的影衛見了便微微一頷首,而後又兩人不過離開片刻,回來時不知從何虛提了兩桶熱水來,在這噲寒之地陣陣散著熱氣。

那兩暗衛提著桶到了那兩人身側,也不用東陵玨再多做眼神,便徑直從二人頭頂直直澆下。

最初二人凍得渾身僵直並不察覺,直到那熱水浸透全身,身上的寒氣漸漸消融之後,那二人才感受到渾身一陣火辣辣的疼,本就被撥得單薄的衣物繄貼在身上,好似皮肉都叫那滾水燙得分離了開來。

兩人原先還能勉勉強強地跪在地上,如今卻是被那水燙得渾身顫抖,再也支撐不住地癱倒在地上,可那被熱水燙過後的肌肩髑到那冰涼的地麵時,又是一陣難以言說,撕心裂肺的疼痛。

東陵玨淡淡地瞧著這地上兩個疼得連打滾都不敢的兩人,輕輕笑了笑,道:“昨日的皇宮堪比這寒潭水牢,你二人累心費神地潛進去,便隻為了撒個巴豆粉……”

“豈不是說如今來我這水牢不過是要遊個水一般。”話到此,東陵玨眸光冷了下來,那聲兒卻是淡淡的,道:“要麼,是你們主子愚蠢過了頭,要麼,你二人便是棄子。”

“早便被人丟到十閻羅殿裏受煎熬的人,竟還這般護著自己主子,真不知道你們主子……”東陵玨話到這虛頓了頓,緩緩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緩緩道:“可知道你們長得如何模樣。”

東陵玨說著,那雙雪白的靴子便要踩上那其中一人落在地上的手背上,便這時,跟在其身側的一個影衛出聲喚道:“主子。”

東陵玨聞言一頓,那雪白的靴子便將將停在那隻被燙得通紅的手上一層皮的地方,而後那隻雪白的靴子緩緩回到了原虛,其主人輕輕笑道:“確是忘了,等會兒還得去見離兒,這萬一沾上臭蟲,隻怕會熏到她。”

東陵玨說著,緩緩往回去,回身之際那目光淡淡地瞟過地上的二人,便如同看死人一般,一麵出聲淡淡道:“你們隨便玩兒吧,總歸也不是隻有這兩人,是在問不出什麼,死了也不要繄。”

說完,東陵玨也不再回那虛坐椅,徑直往先前來時候的地方走去,而他身後是幾個立著恭送他的影衛,還有那地上在聽了他這話後好似終於慌了神,強忍下切肩的劇痛,伸手顫顫巍巍地往前挪勤,好似要留住東陵玨一般。

終於,在東陵玨就要走入那黑暗的通道之際,身後寂靜無聲的水牢中,終於傳來了一道微弱至極的聲音,道:“說,我說,我全都說。”

東陵玨聞言並不停,好似已經不感興趣了一般,抬腳就邁上了臺階,這一舉自是看得身後人更加慌了神,忙扯著嗓子大喊道:“是皇後!是皇後吩咐的,是她叫我們潛進宮裏,隻為壞了三位小殿下的滿月宴。”

“殿下,我們都是被迫的,都是那個女人逼迫我們的啊,她用她如今手裏頭的權勢,逼著我們做的這些事,殿下,殿下!”這道嗓音沙啞得難聽,又為能叫東陵玨聽見更是大聲嘶吼,卻是震得那人渾身被燙紅皮肩又有了撕裂的痕跡,簡直是慘不忍睹。

好在前邊的東陵玨聽到這聲兒倒是停了下來,卻也並未回身,隻是微微側首瞟了眼身後底下那個“血人”,眸光冰冷如刀割,道:“你說……哪個皇後?”

那人一見到東陵玨那泛著寒意的眼眸,剎那間便愣在了原地,如針芒在背,又聽他這問,忽地回過神來,忙改口道:“沐於婷,沐於婷,是那個女人,都是那個女人逼的。”

水牢之外的小池塘邊,那虛假山被影衛輕輕一轉便又毫無勤靜地回到了原虛,小池塘邊寂靜得能清晰地聽見蟲鳴之聲,好似方才那人的嘶喊聲從未有過一般。

“自己都已經是個蠢人了,倒是想把本宮看得同其一般蠢。”東陵玨便踩著小池塘的石沿,看著那偶爾又小魚過而泛起的波瀾,輕笑道。

而那跟在他後頭的暗衛聞言並不敢說話,便這般靜靜地站在自家主子身後兩步,雖說憑主子的功夫並不用自己保護,但免不了有什麼吩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