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那頭一聲喊才剛出聲,影風便在東陵玨無聲的示意下,靜悄悄地立在了金文的身後,隻待他下一句話出口前,便找個機會叫他說不出話來。
好在金文這般直愣愣地站起身後,也就喊了那麼一句,後頭的話卻像是卡在了嗓子裏頭,隻張了張口,卻是沒能發出聲兒來。
另四個烈焰的叫他這勤靜引得紛紛看了過來,金文見大夥兒這時候都瞧著自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皺著眉頭很是泄氣道:“唉!不過是些無稽之談罷了,也沒什麼好說的。”
金文說著便扭過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要坐下,不過他這一回頭就看到那鬼魂一般立在他那椅子後頭的影風,不由得給他嚇了一跳,很是不耐地說道:“你們這些影衛一天天地,怎都盡不幹些人事而呢。”
話畢,金文也不理會影風,徑直退回自己的位置坐下,坐下時還故意往後狠狠地蹭了一段,隻盼著能將後頭的影風給撞翻在地,畢竟烈焰同這些個影衛向來不對付。
可惜了,金文往後蹭的這一段什麼都沒碰到,還在他坐下抬頭時,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然回到了東陵玨那虛臥榻後頭立著的影風。
金文一下子麵上過不去,便別開臉冷哼了一聲。
而沐纖離是麵著烈焰那五人的,影風出現在那虛的時候就已經瞧見,這會兒子他又回到了東陵玨身側,沐纖離便看他一眼,見他麵無表情地目視前方,便輕輕笑了笑,回頭對著烈焰的五人說道:“說說吧,我且聽聽,都是些什麼流言。”
沐纖離話出後看了東陵玨一眼,便見東陵玨這時候正端起手邊的一杯茶,樵著水麵上的茶葉,想來應是隨她去了,而本來目視前方的影風也在聽了沐纖離這話後瞧了她一眼,但見著自己主子並無阻攔之意,便就這麼站著了。
沐纖離這話說了有一會兒還是無人先開口,於是她便就輕輕喚了一聲,道:“阿玉。”
林玉一聽這聲喚,自是一下就跟受了令一般,坐直了身子恭聲回話道:“有些無知鼠輩道阿姐如今重小家弱大國,撐不起安遠將軍之名。”
林玉一向是最聽沐纖離話的,這不沐纖離一開口,這小子便要如數道出,說完上一句,竟還接著道:“其人傳阿姐就是個普通女子……”
不過林玉這話還沒說完,就一下被邊兒上蹦起來的魏一將他的嘴給捂上了,一麵還很是無能為力地咬牙說著, “你咋跟個破布口袋似的,倒豆子呢一股腦兒全給你倒出來。”
而魏一這邊正摁著林玉,那頭的小蔡和劉雲便也忙直起身子來對著沐纖離好一番解釋,道:“都是些小人之言罷了,老大你一定別往心裏頭去啊。”
這時候金文也開了竅了,忙說道:“今兒我還將人放走了,若以後再見這些爛舌頭的,定揍得他爹娘不識!”
沐纖離見眾人一改先前模樣,一個個都活潑得什麼似的,聽了他們的話也並未如何在意,隻輕笑一聲,道:“那些話,都是我放出去的。”
“就是,待我們尋到那散播謠言之人啊,一定給他……”金文還沒反應過來沐纖離那話說的是什麼,眼見著那張嘴就要犯事兒的時候,叫其旁上的劉雲趕忙將其按了下來。
眾人聞聲一下又安靜了,曾經驍勇善戰,有勇有謀的烈焰軍的幾位強將,這時候都傻愣愣地看著沐纖離,魏一呢,還有些不大相信地笑了一聲,道:“老大你這……玩笑話說得真的似的。”
連一向老實,反應有些慢的小蔡都喃喃了一句,“怎麼可能……”
便是東陵玨,在聽到沐纖離說這話時,都忍不住微微朝她看了一眼過來。
而沐纖離見著眾人如此神情,卻還是輕輕笑著,不繄不慢地說道:“從前是我莽撞,凡事隻想圖個心中舒坦,便行事從不計較後果。”
“而今卻是不同,我如今也是為母之人,凡事皆要為孩子考慮。”沐纖離說著便微微垂下了首,擺弄著自己衣裙上的落花,掩蓋她麵上那因為撒謊而略顯愧疚的神情,接著說道。
“從前張揚,總會惹下不少事端,我便放出風聲道是從前的安遠將軍如今無心國事,隻一心想在這深院之中相夫教子,叫那些人都忘了我。”
沐纖離這話說完,已經被魏一鬆開的林玉卻微微皺了皺眉頭,略有些不解道:“阿姐就不怕那些人見阿姐如今頹勢,反倒更要來欺辱阿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