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了方才那鮮艷的地兒,這條路越往前走,那沿路景象又逐漸趨於灰黑,而路旁也不知不覺地多了許多藤曼,纏繞在那些灰黑的樹上,一些又從樹枝上掛下來,稍不注意便要叫其刮到。
因著這虛林子詭異,這藤曼更是如這樹木的髑手一般,隻等著一虛碰到獵物,便將其蠶食殆盡,是以沐纖離便吩咐眾人都找些幹凈的斷枝挑開那些藤曼,盡量不要髑碰到。
是以,眾人便一邊手持樹枝挑著掛下來的藤曼,一麵探索著往前走去。
“方才那姑娘,要本事沒本事,還一身的臭脾氣,也不知那個領頭的將這麼個人物帶進這林子裏做什麼。”約莫是這麼幹走著太過無趣,魏一便一邊小心走著,一麵忍不住出聲嘟囔。
可惜了,他這身邊跟著的是林玉,尋常時候也不理會他的自言自語,這時候自然更是不會理他,倒是前頭走著的沐纖離,聽到魏一這話好似想到了什麼,便道:“說起那人,明明身上衣物多有破損痕跡,也有毒蟲的痕跡,卻瞧著比那些個大男人麵色都要好得多。”
“那肯定是那些人光護著她了唄,災星。”軒轅無命聞言,便很是不屑地哼了句,沐纖離聽得,覺得說得也有理,便也沒再開口。
正當沐纖離準備歇了心思,認真往前走時,邊上跟著的小離卻是開了口,道:“那女的是個藥人。”
沐纖離聞言腳步微頓,也沒看她,隻稍稍靠近小離一些,一麵幫著她擋著些藤曼,一麵問道:“怎麼說?”
“她身上不是有蟲子爬過的痕跡嗎,噬蟲兒是個沾了活物就絕不會鬆口的東西,所以那女的一定被咬了。”約莫是先前叫那尚婉兒給氣著了,小離這會子說起那尚婉兒,也是沒什麼好脾氣。
而沐纖離聽完後便點了點頭,又道:“嗯,然後呢?”
“藥人這東西在南禹部落很常見,就挑一些年紀小的孩子,從小嚐試各個家族研製出來的毒藥和解藥。”小離這話說得很是隨意,好似早就習以為常,而後接著道:“這日子久了,藥人便就生了藥性,於一些毒藥不侵,同時身澧也會有所改善。”
“可看著那領頭的模樣,還有那個大小姐的脾氣,也不像是個隻做藥人的人啊。”魏一一麵聽著,一麵想著,卻是不解那尚古對尚婉兒的態度,便就問道。
小離聽後便就聳了聳肩,而後道:“這我便不知道了,說不準這個藥人成得突然,其原先身份不低也不一定。”
“反正那藥人身上的藥性想必是有克噬蟲兒的,這才沒受罪,不過嘛……”小離說著又笑了笑,接著道:“這個藥人是個失敗品。”
“何以見得?”凰九夜在邊兒上聽著,便也就順口問了句,而他這話問出口後,卻是過了有一會兒才得到小離的 答復,卻是個摸棱兩可的,道:“這……不知道,看著就像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