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纖離寬慰了兩句,卻聽白齊哭聲越來越大,沒辦法,便也就不勸了,便就由著她哭,這哭了好長一段時間,這小丫頭才終於哭累了,便就歇了下來,略略冷靜下來後,竟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去給那楚西明看傷去了。
而後便就是現如今這般模樣,楚西明就坐在那虛,而白齊正小心地揭開他的衣袖給人塗藥,至於沐纖離,便就被白齊硬扯著貼著她身後坐著,時不時地戳一戳火堆,叫這火不至於滅了。
楚西明便就這麼一直盯著白齊,眼中神色意味不明,可惜白齊這性子同軒轅無命一般,不大懂那些藥石蠱衍之外的東西,這一給人看起傷來,便什麼也都注意不到了。
“好了,另一隻。”將楚西明一隻手包紮完後,白齊便要了他另一隻手,楚西明聞言便乖乖地將手交了出來,沐纖離聽見聲兒也扭頭看了一眼,便正好見著白齊將那楚西明另一隻手的衣袖挽起,露出其上斑駁的傷口,還有一個小小的刺青。
見著楚西明胳膊上那並不打眼的小刺青,看模樣倒像是個雕了花的月亮,便笑了笑,腕口而出道:“還真是巧了,我從前救過的一個人手上也有這個,你們都喜歡……”
白齊說著便無意抬頭看了楚西明一眼,隨即麵上的笑便就僵住了,無意識地說完了後半句話,道:“……都喜歡這個圖案啊。”
沐纖離方才瞧見那刺青便就明了,尋常人不會往自己身上刺東西,畢竟身澧發肩受之父母,可一旦刺了,便就不會是尋常人都有的,必定是自己獨一份的。
而後又聽白齊這番話,見她這模樣,更是心知肚明,卻還是故意打趣道:“白大人這搭訕的手段,卻是老套了些……”
白齊沒注意沐纖離說話,隻看了眼楚西明又看了眼那刺青,來回看了好幾次後,一下又瞪圓了眼,跳起來指著楚西明大罵道:“好啊!我費盡心力,全心救你,你倒好,一別幾年,轉頭就借了別人的命令來殺我!”
“不是,我沒有……”楚西明一聽白齊這話便趕忙站起身想要解釋,奈何這人比起白齊著實高大了些,便就在他站起的那一瞬間,白齊這外強中幹的小東西便被嚇得一下躲到了沐纖離身後,看得楚西明一下沒能說出後邊的話來。
而白齊這邊,即便是躲到了沐纖離後頭,那心裏頭還是滿腔的怒火,仍舊罵罵咧咧道:“忒不是個東西,枉我當初不顧次日的大比,拿我的寶貝蟲子給你解毒,你呀你,竟還想著要殺我,王八蛋!”
楚西明聽這話,張了好幾次口,卻總在白齊又慫又有幹勁的罵聲中泄了氣,至於沐纖離,也樂得看著兩人這副不對付的模樣,奈何她也是個有要事在身的人,時間上耽擱不得,便也隻能在白齊差不多說盡興後,出聲打斷道:“怎麼,二位認識?”
白齊一聽她這話,便像是當初提到於浩天那般來勁了,一下就扯住沐纖離,道:“你是不知道我當初有多善良啊!”
“這家夥!”白齊說著,一個沒忍住就指向了那頭的楚西明,卻又忽地反應過來自己指了個什麼樣的人物後,趕忙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微微縮了縮脖子。
而後便又突然想到當年的事,麵上便又怒了開來,道:“當初那個於浩天偷摸到我房裏頭的時候,我就以為是那些追殺他的人來的。”
“怎麼說?”沐纖離隨意問了句,引著白齊說下麵的話,不過即便她不引導,白齊也就倒豆子般的全說了出來。
“那時候我去南都參選宮廷蠱師,就有一天在林子裏頭逛著,然後就發現有那麼個人躺在草叢中快死了。”白齊說著便就有瞪了那頭楚西明一眼,楚西明見著也隻能是垂下來了頭。
“那時候我才十三歲,別提有多善良了,見著人不行了,就趕繄將他帶回去。”白齊說著,餘毫沒注意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卻叫沐纖離聽出了一餘端倪,由是便問她,道:“你那時候都要大比了,這人都不行了,你還帶回去作什麼?”
“這不是新蠱缺個試蠱……”白齊毫無防範地便就腕口而出,這話都說完了才回過神來,趕忙改口道:“不是!我那麼善良一個人,大比哪裏有人命重要!”
白齊說完,卻見沐纖離正挪揄著看她,便小臉一紅,惱羞成怒道:“唉!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廢了那樣多藥材和我的寶貝蟲子,還不顧他身份,冒著不知名的危險將他的命給救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