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了半個時辰才駛進了皇宮, 父女二人下了馬車跟著皇後派來傳話的小公公進了內苑。
晉安帝同東陵玨從延福宮坐著步輦出來,方行到禦花園兒便看見沐家父女,往鳳儀宮的方向而去。
“這個時辰,大將軍和阿離這丫頭怎麼進宮了?”如今已是下午,再過兩個時辰這天便要黑了,而去現在還下著大雪。晉安帝見沐家父女這個時候進宮,覺得有些奇怪。
東陵玨遠遠的瞧了一眼,那步履匆匆的父女二人,算了算日子發現這幾日正好是沐纖離每個月來月事的日子。他聽說大將軍也找了女醫給她瞧過身體,知道她身體是什麼情況,這大雪天的怎麼還讓她出門呢?若是受了寒,這肚子又該痛了。
“我瞧著二人是去鳳儀宮的方向,且又步履匆匆,莫不是皇後娘娘有急事召見?”東陵玨蹙眉說道。
晉安帝捋著胡子想了想道:“皇後能有什麼急事召見他父女二人?”
他實在是想不出來,這皇後會有什麼著急的事情召見沐家父女。
“走咱們也去看看。”既然想不明白的事情,去看了便能知道。於是晉安帝,便讓抬步輦的宮人抬著二人往鳳儀宮的方向而去。
鳳儀宮內,皇後穿著一身正紅的富貴牡丹交頸襦裙,肩上披了一個狐狸毛的坎肩兒,坐在鳳椅之上。手裏捧著湯婆子,看著正給自己請安的沐家父女。心想,她今日隻召了兄長進宮,沐纖離這丫頭怎麼也跟著一起來了?
皇後久久不叫二人起身,父女二人,一個保持拱手彎腰的姿勢,一個保持垂頭屈膝的姿勢。太子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她自然是要給這父女二人一些難堪才是。
見皇後有意為難,父女二人交換了一下視線,看來這皇後是真的知道沐纖雪設計太子的事情了。
晾了沐家父女半刻鍾左右,皇後才懶懶的開口道:“兄長和纖離起身吧!”
“謝皇後。”
“謝皇後姑母。”
父女二人謝了恩,直起了身來。沐纖離隻覺得這腿有些微微發酸,心中罵了一句:“萬惡的舊社會。”
皇後也不賜坐就讓二人在殿中站著,抬起一雙與沐擎蒼一般無二的鳳眸道:“今日本宮人知道了一件事情,讓本宮十分痛心憤慨,兄長可能猜出是何事?”
“請皇後直言。”沐擎蒼也不跟她搞那些彎彎繞繞,讓她直接說。她知道沐纖雪設計太子的事情便知道了,也無需搞這些彎彎繞繞讓他來猜。
“好,那本宮便直言了,兄長,你讓本宮很是失望。”皇後黑了臉,冷聲朝沐擎蒼斥道。
“哦?大將軍如何讓皇後你失望了?”晉安帝大步流星的走進了殿內,朗聲詢問道。他方走到殿門口,便聽到皇後在說,她對大將軍很失望的話。他倒是好奇,這大將軍怎麼就叫她失望了?
“皇上……”殿中三人皆是一驚,皇後忙起身,雙手放在腰間,微微屈膝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
“微臣拜見皇上。”沐家父女也忙轉身過,給晉安帝請安。
“無需多禮。”晉安帝抬手,讓三人起身。
三人起身後,一身月白色長衫,披了件厚實披風的東陵玨也走進了殿內。然後沐家父女忙又給東陵玨見了禮,他也給皇後請了安。
“皇上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通傳一聲?”皇後勾了勾唇,看著晉安帝問道。這不通傳就直接進來,當真是有些嚇人。
晉安帝一邊朝鳳椅走去一邊道:“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好通傳的。"他說著在皇後的鳳椅上坐下,又看著還站在殿中的三人道:“你們也別站了,趕緊坐下吧!”
“謝皇上”
“謝皇上姑父”
“謝父皇”
三人謝了恩,卻隻有東陵玨走到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沐家父女依舊站在殿中。
見她二人不動,晉安帝納悶的道:“大將軍和阿離為何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