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著他一貫的不羈。
這個模樣的他，著實讓驚羽跳腳。
片刻，驚羽卻是無奈地搖搖頭——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哪怕是大病初愈，他還是改不了他愛捉弄她的樣子！
“娘子，生氣了？”見驚羽神色似乎有點不對，帝無殤好笑地靠在一邊。
驚羽橫眉，掃了眼他。“沒有，隻是在想，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帝無殤聽著這話，卻是眉頭一動，而後，再度低低地笑了。“我當然要留千年，至少要比娘子你活得久，隻有這樣，我才能一直照顧你，一直陪著你。”
驚羽的心神再度猛地一動。
原本想要出口來打擊他的話，全都咽了下去。
直至最後，她隻是掃了眼榻上的人，“我先出去給你打點水洗澡，這麼久沒洗，臭死了……”
“你幫我洗？”他突然側過頭來，淺笑。
驚羽咬牙，“滾——”
話落，她直接抬起腳來，走了出去。
床榻之上，帝無殤臉上的笑，則是更加地深刻了……
……
驚羽從屋子之中出去之後，直接去廚房吩咐人燒水。
就在她往回走的時候，她腦中的天命塔，突然再度有了動靜。
驚羽腳步驟然一頓，繼而，在青雲峰的一個角落處停留。
“你到底要做什麼?”她出聲，問著這天命塔。
當初，這個玩意兒住到她身體裏頭，驚羽其實是拒絕的。
可是，拒絕也沒用。
等她察覺到的時候，它已經徹底地到了她的體內了。
想著這天命塔與她之前所發生的種種，驚羽的眸光，不禁越來越冷。
“看來一個人，還真是可以變得這般麵目全非。”天命塔一聲長歎。
驚羽頓足，看著天命塔，神色冷沉。
“方才月輕音說的話，你是不是特別疑惑？”天命塔繼續說話。
驚羽神色一動。“是。”
“好了，我告訴你，你如果想要弄清楚當年所發生的一切，隻變強，是不夠的。”
天命塔的聲音幽幽。
驚羽聽著他的話，突然笑了。“那如果，我不想知道曾經所發生的事兒呢？”
自從天命塔和月輕音出現以來，驚羽就一直覺得，自己的命運，仿佛一直被什麼東西控製著一般。
這樣的認知，讓她感覺很是不好。
她從來不信命，也從來不會為任何人而活。
這輩子，她都隻想為自己而活。
可是，月輕音和天命塔，始終讓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
之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一直被人牽引著……
就比如她的穿越，就比如她所遇到的一切的一切。
她不想被這些東西牽著走，她隻想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驚羽心下這般想著，天命塔適時地笑了。
“我告訴你，不可能！”
天命塔冷幽幽的聲音，幾乎是刹那之間，在驚羽的心下炸了開來。“你有你的使命，你始終不可能為自己而活！”
它的聲音一下子在驚羽的心間炸了開來，驚羽猛然間站直了身子。“是嗎？我偏不要這個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