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隻是微微頷首，再不言語。
二人繼續往外走去。
卻在抵達了一個拐角處的時候，一個衣衫襤褸的人，從拐角處撞了過來。
這是一個滿身破損的人。
她的頭發，完全地散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麵容。
但是，從那嬌小的身形，尚可判斷出來，這，是一個女子。
她就這樣匆匆往前而行。
不經意之間，竟是與驚羽撞了個滿懷。
許是因為她太過虛弱的緣故，這一撞之下，她整個人竟是完全地摔倒在了地上。
驚羽看著她，下意識地就想要上前去扶起她來。
然而，她才要伸手的時候，從後頭，有兩個侍女走來。
“少爺！少爺恕罪，是我們照看不周，竟然讓她衝撞了你們。”兩個侍女低著頭，很是歉疚地說著。
同時，她們上前來，一把拽起了地上的人。“你這個小瘋子，竟然還敢這樣，還不快隨我們走？”
說罷，兩個侍女不由分說，拽起了她，往遠處行去。
而那個小瘋子，則是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驚羽跟慕容雲。
那雙眼眸，實在是太過閃亮。
那眼神，亦是太過於熾熱。
眼看著她被帶走，驚羽心下生出了一絲奇異的感覺，而後，下意識地叫出聲來。“慢著。”
兩個侍女聞聲，紛紛停住了腳步。
驚羽看向慕容雲。“她是誰？”
慕容雲有些同情地看了眼這個小瘋子。“她是我們府上的庶出之女，隻是幾年之前，幹了一些讓人不堪的事兒，所以被父親禁足了，誰曾想，她竟然瘋了，如今，變成了這副模樣。”
瘋了？
驚羽眉頭一動。
她可不覺得她真的瘋了。
要知道，那雙眸子，實在是閃亮，這，並不相識一個瘋子該有的眼神。
她上前兩步，微微地低下頭去，看著幾乎半倒在地上的人。“你怎麼了？可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
那小瘋子隻是不住地搖著頭，口中一直發出嗚咽聲響。
“她不會說話？”驚羽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又是一陣詫異。
那兩個小侍女也都是明白人，這幾番之下，便知道了跟前這個姑娘應當是慕容少爺請回來的貴客，所以，驚羽這番問話後，她們也都不敢怠慢，連連應聲。
“這幾年來，失了心智的她一直都不安分，甚至於前些時日，她自己咬斷了自己的舌頭，所以才不會說話了。”
“前些時日？那是什麼時候？”驚羽很精確地捕捉到了這一點。
小侍女眉頭微微一蹙，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
直至最後，其中一個人出聲。“就是十天之前！”
十天之前！
驚羽的心思是何等地聰明？
再加上，她經曆了太多太多，已經見識過了各種各樣奇怪的東西。
隻這一刻，驚羽的腦中，劃過了一絲極其荒誕的想法。
片刻，驚羽低下頭去，“你既不能說話，可會寫字？”
那小瘋子看著驚羽，眼神愈發地閃亮了。
她伸出手來，卻是發覺，十隻手指，不知何時已經全都被斬斷！
繞是驚羽，這會兒看著她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