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著頭，輕聲囁嚅著，一掃之前那霸道狂妄的模樣。
偏生這樣的他，看得驚羽有些心疼。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現在這樣的神態，驚羽不由得輕揉了揉腦袋——
帝無殤有的時候，還真是幼稚得可怕啊。
幼稚得，跟個傻瓜似的……
這已經不是帝無殤第一次要這樣做了。
第一次，是她不小心毀掉容顏的時候，他也曾經想要自毀容貌，隻為了站在她的身旁，與她相配。
第二次，是以為她不高興了……
驚羽看著帝無殤，不禁輕搖搖頭，低聲道。“傻瓜。”
聽到驚羽的聲音，帝無殤抬起頭來，定定地看著她。“那娘子，你還生氣嗎？”
他的眼底似乎還有一點的擔心……
帝無殤能夠設身處地地想到驚羽的想法。
畢竟……
看到其他男人繞在驚羽的身旁，他也不會開心的。
而方才那個女人，竟然明目張膽地勾引他……
所以，現在看著驚羽，帝無殤整個人完全是小心翼翼的神態。
驚羽低下頭來，看著坐在一邊的帝無殤，視線正好對上了他的那雙藍色的眸子。
他的眼眸之中，神采複雜。
有擔心，有謹慎。
看著這樣的他，驚羽終是忍不住笑了。
“我沒有生氣，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了。再說了，你可是我看上的，我的眼光怎麼可能會錯？”
帝無殤聞聲，總算是鬆了口氣——
太好了，娘子不生氣，那就好了。
不過……
“無殤，以後不許再做這些啥事兒。”驚羽的表情一點點地變得嚴肅了起來，正色說道。“不管怎麼樣，都不可以傷害自己。”
“嗯……”帝無殤輕應一聲，薄唇之間，往上揚起了淺淺的弧度。
突然，帝無殤的眼眸微睜。
似是想到了什麼，他那雙冰藍色的瞳眸之中，閃耀出了一陣幽光。“那個女人，我去殺了她。”
殺了她，那她就不會再作妖了……
帝無殤說著，起身，就要往外走。
身後驚羽見狀，拉住了他。
“別。”
“怎麼？”帝無殤轉過身，有些疑惑地看著驚羽。
按照娘子以往的性情，是不會阻止他殺了那個人的。
那個花芷煙，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樣的人，簡直死不足惜。
“我總覺得她有些熟悉，卻又說不出到底熟悉在哪裏。”驚羽眉頭皺了皺。“先別急著動她，看看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驚羽聲音落下。
帝無殤原本要往外走出去的腳步也停滯在了原地。
他淡淡地低下頭去，一隻手從驚羽柔軟的發絲上撫過。
“好，都聽你的……”
……
另外一邊，房間之內。
花芷煙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將近暴露。
她回到了房間，揉了揉自己身上還在疼著的地方，隨後坐定了下來。
等坐定了身子，她點燃了隨身攜帶的一個香丸。
當煙霧繚繞起來。
她的手中，再度多了一顆珠子。
晶瑩剔透的珠子之上，閃爍著瑩潤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