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染血的唇角輕顫，緩緩地吐出了這幾個字來。
帝無殤幾時看到過這樣狼狽而又虛弱的她？滿眼都是心疼……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帝無殤看著她。
他並不知道驚羽經曆了什麼，但是，他知道，驚羽，很痛苦。
眼瞧著她的全身都在顫抖。
帝無殤滿心都是自責。
都怪他，沒有照顧好她。
他緊緊地抱著驚羽，感覺到驚羽身子火熱的燙……
帝無殤眉頭突然一皺。
他看著驚羽，這才發現，驚羽竟是中了那種藥！
“該死……”
他突然想到了方才花芷煙的話，再想到遠處倒著的魘。
一瞬之間，所有的事情，全都想通了。
那花芷煙，竟然是存了那般的打算！
一想到若是自己沒有及時趕回來，驚羽跟魘之間會發生什麼事兒，帝無殤周遭的氣息，一下子降到了冰點……
玉髓芝這個時候恰好從外頭跟了過來。
小小的身子在靠近驚羽的時候，猛地被帝無殤身上的氣息嚇得後退兩步。
等定下神來，玉髓芝前去，落在了驚羽的身上。
“啊啊啊！什麼人竟然這麼歹毒，竟然給主人下了這種藥！還好我們回來得早，要是回來得晚，那就糟糕了……！！”
“快，給她解藥！”
“好！”
玉髓芝不敢有半點停留，覆在驚羽的身上，替她吸著藥……
不知過了多久，驚羽體內所有的藥物全都被吸光光。
驚羽全身的灼熱，也稍稍地消散。
“娘子……”帝無殤緊緊地抱著她，輕喚著。
驚羽微微地睜開眸子，看著她，隨後淺笑。“沒事了嗎？”
“沒事了。”帝無殤心疼地看著她。
驚羽的臉上勾起了一絲笑來。
因為方才的遭遇，她的一張臉毫無血色，完全煞白一片。
隻有嘴唇上，染著嫣紅的血漬。
她這一笑。
如若那曼珠沙華一樣，竟是美得驚心動魄。
“沒事就好……”驚羽虛弱地輕喃著……
她的眸子微微地轉動著，隨之落在了遠處的魘的身上……
“小玉，他也中毒了，快去……”
玉髓芝扭頭，看向魘。
方才它隻顧著關心自家主人了，根本就沒注意到魘。
這會兒看到魘，它嚇得倒吸了一口氣，隨後往後退去了好幾步。
眼下，魘完全地倒在血泊之中。
整個人，幾乎是奄奄一息了……
看著他手中帶血的匕首以及身上的傷。
玉髓芝一下子就猜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它輕輕地歎息了一聲，而後前去，替魘往外將毒素吸了出來……
這一場風波，終於平息。
直至一切都風平浪靜，驚羽再也是承受不住，閉上了眼睛，沉沉地睡了去……
她，太累了。
方才對抗藥效，耗費了她全部的力道。
她再也沒有一點力氣了……
眼看著她睡下，帝無殤緊緊地抿了抿唇，隨之，將她抱到了另外一個新的幹淨的客房之中，安置好了驚羽。
“帝主人。”玉髓芝緊緊地跟在帝無殤的後麵，欲言又止，似乎想說什麼。
“說。”帝無殤冷冽的眸子，依舊是寒光一片，直到現在都沒有鬆懈下來。
“你去看看那個人吧，他好像，快死了。”
帝無殤神色一頓。
繼而起身，往方才的房間走去。
魘身上的毒素雖然已解。
但是，毒藥的折磨，加上他為了克製住自己而自殘。
現在，他當真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帝無殤從外頭走入，看著倒在鮮血之中的魘，一雙拳頭緊緊地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