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心的哭喊聲把白若若從困倦中喚醒。
“小姐,小姐!可莫要嚇繪心!”繪心不理那蘇錦鸞陰冷的麵孔,徑直跪倒在白若若麵前,小聲嗚咽著。
“小姐,這蘇永苑怕是……垂危,七殿下那兒可不好交代。”老嬤嬤模樣的女人在蘇錦鸞耳邊低語一陣,向白若若這兒不時瞟一眼。
蘇錦鸞冷笑一聲,提腳便踹向繪心,口中卻柔柔道:“賤婢,苑娣本就身子骨弱,如今你又將她推下荷花池,是找死嗎?”
白若若的眉頭抽了一下。
這又是哪門子狗血電視劇哪,擾人清夢!
白若若搖了搖沉重的頭,老是覺得硌得慌,索性支撐著雙臂,坐了起來,昏昏沉沉的。
“啊——小姐!”繪心咕咚一聲沉沉跪了下來,朝這邊爬了過來,爬過來給白若若順著氣,口裏說道,“小姐,小姐可算是醒來了!”
白若若一個激靈睜開眼,環顧著周圍。白若若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繪心,咳嗽起來,渾身無力。
白若若複而癡癡地望著蘇錦鸞。蘇錦鸞穿紅著綠,雲髻流水般地釵了三支簪子,顯得格外明豔,臉也顯得小家碧玉,可人極了;再看那位小一些的女孩,身著趙粉裙裾,繡著幾朵桃花,顯得可愛極了,仔細看去,竟有一絲華貴之氣,與蘇錦鸞的眉眼相像極了。
“大姐姐,瞧她那樣子!”蘇錦璃朝白若若這邊啐了一口,“呸!也不知七皇子如何看上她的!弱柳扶風的樣子,打擺子才好了!”
“盡說廢話。”蘇錦鸞瞥了蘇錦璃一眼,便生生地將蘇永苑拽了起來,又道,“苑娣無事便好,隻是這繪心,怕是不能要了。”說著用眼刀剜了一口繪心,又吩咐說:“繪心推主子下荷花池,死不悔改,賣給人牙子得了。”
繪心本想辯駁,一聽“人牙子”三字便又大氣不敢出,可憐巴巴兒地望著白若若。換作以往的蘇永苑,隻得目送那繪心,可白若若平生哪受過這般屈辱!大小姐,打狗也得看主人吧!噢,錯了,不是狗,是人……
白若若深呼吸一口氣,掙脫開蘇錦鸞的柔荑蔥指,藕臂在腰間壓了壓,努力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笑道:“姊姊此言差矣,娣娣的婢女理應歸娣娣處置不是?”說著微笑著看著繪心。
蘇錦鸞貌似十分驚訝,掃過一眼繪心,冷笑道:“苑娣尚在禁足便引婢子遊園,還是先回房,待父親處置。”
白若若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桶冰冰涼涼的水。
說起來,好像真的挺冷的……
繪心眼見主子就要倒下,急忙上去扶著,對蘇錦鸞道:“大小姐,還是先讓小姐回房……二小姐的身子如今著了水,怕是傷了風寒……”
蘇錦鸞斜著眼看了白若若一眼,便又道:“繪心戴罪之身竟敢回話?罷了,既是苑娣留你,本小姐便允了。你等先回藕荷居,本小姐會叫府醫。下去吧。”
繪心連忙應了一聲,便扶著白若若慢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