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白若若一早就被蘿兒拽了起來。
白若若哼唧了老半天,蘿兒隻當沒聽見。
說是要晨昏定省,給皇後太後請安去吧。
套上合春夾竹桃縷錦百蝶嵌珠裙時,白若若的雙眼都要被亮瞎了。“蘿兒……這麼華麗真的好嗎……”白若若小心翼翼地說,餘光瞟向一邊的合宮楊柳轉紗裙,“那一件蠻清秀的,為何不用那一件?”
蘿兒一句話不說,反而用一種十分陌生的眼光打量著白若若,弄得白若若趕緊摸摸自己的臉,生怕有什麼髒東西。
半路上。
蘿兒起先四周看看,然後瞅了瞅一旁的宮女,見四下沒有其它妃子,便抬著白若若的手,往皇後宮中走去。
白若若心裏一緊,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地的,神秘兮兮地對蘿兒說:“蘿兒,聽他們說今日不是參拜昭儀嗎?怎的跑到皇後宮中?”
蘿兒的演技實在拙劣,她身子輕微顫抖著,道:“是啊,小主,我們走錯了,怕是沒有時間了罷。”
“你……”白若若又惱又羞。她一甩袖,幹脆自己走了,眼中滿是受傷。蘿兒怎麼像是有意的呢?
蘿兒也不管她,輕笑一聲:“本主何曾不知曉,這蘇錦鸞是假?隻是苦了那丫頭。”
蘿兒輕輕一揮手,便有宮女過來。
“公主。”那宮女恭敬地笑著。
“那個蘇錦鸞,不必管她,柴房中蘿兒那賤婢,掌嘴一番,便斷了魂兒,擱置亂葬崗罷。”卸下麵具的玉璉公主顯得格外明豔,眼中秋波暗起。
蘇皇後,除去這永苑,蘇瑾澈便可以娶了本主了罷?
今天的對白實在詭異。
白若若一時摸不著頭腦,心中盤算著該怎麼辦,走著走著便想起來一件大事……
完了完了……
今天可是要麵見昭儀的!
看蘿兒那丫頭的眼色,似乎有意為之,倒不如稱病不去,也討個玩的時間。白若若輕輕一笑,便也不顧什麼禮節,大步走著。
“璃兒,這兒的花好美啊。”
要是單單是一行字幕,白若若倒是還能想成翩翩少女的樣子,可是這中年公鴨嗓……白若若咽了咽口水。
不知怎的,那女人忽地往白若若這兒望過來,隻是愣了一下,便大叫:“白……”
白若若極度緊張。要是給人知道自己是假的什麼蘇小姐,給自己一百條命也不夠花啊!
“白……白梨花!”女人眉開眼笑。
搞什麼嘛!
白若若的虛汗算是徹底蒸發了。
女人身旁的婢子望了望白若若,嗤笑一聲:“哪來的黃毛婢子,竟敢衝撞婉太妃娘娘。”
白若若連忙擺擺手:“不……不是這樣的……我走錯了……”說著提起裙子就要往回趕。
“站住。”
白若若哪敢站住,聽到這句話反而跑得更快了。
“你以為那昭儀會放過你,其它好事兒的妃子就會遷就麼?”那婢女好大的口氣,鎮得白若若渾身發毛。
死丫頭,你遲到了,這時候來,是找打麼?
白若若突然想起同係的男生柳亦銘,心下一緊。這時候都已經遲了,回去豈不是找打?還不如照剛才的想法請個病假,就說半路跌倒……白若若嘿嘿笑了起來,笑得好開心。
“你可是那皇後姊姊蘇氏麗容華?”
她在說什麼啊?說話都不帶喘氣的啊?白若若一頭霧水。你,指的是我,可是,意思是是不是,那皇後,皇後的,姊姊,姐姐,蘇氏麗容華的意思是……白若若的冷汗死而複生,還掉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