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海棠被他的目光看的全身發冷,幾乎要招架不住了,突然又想到自己雖然在點心裏下了藥,是打算今個兒一早把昏迷的羅挽音弄出去丟給人販子的,可她今天一大早溜進房間的時候,就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她看到桌子上的點心少了一塊,猜測人應該是中招了的,就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消失了,難道是她還有別的仇人,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納蘭海棠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想,反正人不見了不要在她麵前礙眼就行,她懶得管人去哪了,於是她就把剩下的糕點全部收了起來,然後便出去當做什麼也沒發生了。
此刻聽到羅小寶的問題,她極力壓住心中莫名的恐懼感,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眼眶慢慢浮起一層透明的霧氣,她哽咽地說道:“小公子,你不要血口噴人,那糕點是你讓我從城東跑到城西買的,我累死累活都沒有抱怨一句,你卻如此誣陷我……”
喜兒聞言忍不住怒道:“小少爺可什麼都還沒說,你這麼著急是因為心虛嗎?!”
“對不起,喜兒姐姐……我說錯話了,你不要生氣,我隻是擔心小公子誤會我……”納蘭海棠像被嚇到了一般後退了一步,眼睛驚惶地看著龍宇寒,似是要從他身上尋找安全感。
但龍宇寒卻看也沒看她一眼,低著眼瞼似乎在思考什麼。
見他不關注自己,納蘭海棠咬了咬唇,隻能眼淚朦朧地看著龍宇宣,眼神滿是依賴:“龍公子,你可要為人家做主……”
龍宇宣的目光也有些冷,他淡淡地說道:“小寶還沒說什麼,你先不要急著哭,把事情弄清楚最重要。”
納蘭海棠見他們一個一個視自己的眼淚而不見,不禁有些咬牙切齒,她深呼吸了一口氣,臉上有些遲疑,半響欲言又止,最終表情怯怯地說道:“該不會是小姐不想有人再跟著,單獨離開了吧?”
羅小寶聞言臉色一變,眼神有些猙獰地盯著納蘭海棠,“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娘親不想要我丟下我離開了?!”
納蘭海棠是真的被他的眼神嚇了一大跳,她臉色蒼白地後退幾步,撫著胸口有些慌亂地說道:“我、我的意思是說……聽說小姐是未婚生子,恐怕覺得……是個負擔……她總不能一輩子帶著、帶著你……所以我想……她是不是可能不想麵對你……直接離開了……”
龍宇寒聞言眼神一冷,目光如刀般射向納蘭海棠,眼神中的威脅她閉嘴之意不言而喻。
喜兒和紅袖四人的臉色也不好,特別是喜兒是看著小少爺長大的,此刻聽到她說這些話,簡直是在傷害小少爺心靈,再看小少爺的臉色,平靜蒼白的讓人擔憂。
她忍不住臉色大變,怒罵道:“你這個賤人,不要胡說八道!小姐平時最看重小少爺了,就算她離開也不可能不帶小少爺一起走的,你再亂說,我撕爛你的嘴!”
龍宇宣也是皺著眉看著納蘭海棠,真心覺得怎麼現在的女人一個比一個蠢,心思一個比一個歹毒啊,竟然會在一個幾歲的幼童心上捅刀子,被娘親拋棄這種事情,別說羅挽音不可能做,就算是真的做了,納蘭海棠這不是在人家傷口上撒鹽嗎?
納蘭海棠說完之後才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此刻感受到周圍眾人或不讚同或冷漠如刀的視線,心中暗悔不已。
她正要出口為自己脫解幾句,卻見羅小寶臉色平靜到詭異地看著自己,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於是辯解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並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然發現這個小男孩眼中剛才竟然閃過一抹猩紅,那如血一般的瞳孔讓她驚懼不已。
羅小寶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嘴角浮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甜笑著對納蘭海棠輕聲道:“納蘭姐姐,你最好祈禱我娘親沒事,或者她不是真的丟下我走了……如果她三天內沒有回來,那麼你就要為她陪葬。”
納蘭海棠這回兒是真的臉色蒼白了,她又往後退了一步,背部卻撞上了門板,這才發現自己早已無路可退了。
她慌亂地說道:“你在說什麼……小姐失蹤又不關我的事情……為何要讓我陪葬……”
不知道為何,她心裏總覺得這個小男孩會說到做到,並且他有能力這麼做。
羅小寶笑聲極輕,他眼睛像毒蛇一樣盯著納蘭海棠,說到:“你不是說了誰收留你就給誰做牛做馬嗎?我娘若是出事了,你不得去地府做牛做馬嗎?”
龍宇寒感覺到羅小寶非常不對勁,趕緊走過來抱起他,低頭安撫道:“先不要瞎說,你娘親不一定會出事,她那麼強,誰能悄無聲息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