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宇寒語氣頗有些咬牙切齒:“我若是不來,又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占你便宜!”
羅挽音腦子一轉,就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之前龍宇宣貼在她耳邊說話的動作了,說不準還會因為角度問題而誤會了,因此解釋道:“他貼過來不過是和我說話罷了。”
說話而已,需要貼那麼近嗎?還不是為了占便宜!
龍宇寒在心裏輕哼了一聲,臉色還是陰沉沉的,但畢竟沒有再死抓著這個問題不放。
畢竟他不傻,當然知道龍宇宣這番舉動的心思,無非就是想讓他吃醋生氣然後和挽音起矛盾罷了。
所以他忍了,偏偏不給龍宇宣破壞他們夫妻感情的機會!
羅挽音這會兒也沒心思再留意龍宇寒的神色,她在車廂裏看了一圈,最終在馬車角落裏找到了一個蒙著黑布的籠子,她臉色微微一沉,走過去拿起籠子,然後掀開黑布,果然見到化成原型的千幻正懨懨地縮在籠子裏麵。
羅挽音心中一緊,趕緊打開籠子把千幻抱了出來,然後取出剛才龍宇宣給她的解藥讓他服下。
龍宇寒看到她抱起千幻,臉色暗了暗,又迅速被掩飾了過去。
千幻一直被關在籠子裏,又被黑布蒙著,此刻忽然見光,眼睛便感覺到一陣刺眼,等他把眯起的眼睛打開時,便發現自己已經出了牢籠,被久違的溫暖籠罩著,他定定地看著抱著自己的女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覺,好像是感動,又好像是另外一種悸動,他也說不清,隻覺得這種感覺在他心裏一絲一毫地慢慢彌漫開來,席卷了他整個心房。
羅挽音看到千幻呆愣愣的樣子,微微蹙眉,看了看還躺在自己手心裏的解藥,重複一遍說道:“千幻,這個是解藥,吃了它你就能恢複了。”
千幻這次才回過神來,看著她白嫩手心裏靜靜地放著一顆黑色的藥丸,他沉默了一下,然後伸出舌頭舔了上去,把藥丸卷進嘴裏。
龍宇寒看到這一幕臉色一沉,走到挽音身邊把火狐拎起來就扔到一邊,然後掏出手帕黑著臉給她細細地擦著手心。
羅挽音看到他的動作,擔心地看向千幻,見他並沒有被摔著之後鬆了一口氣,嗔怪地看了一眼龍宇寒,還算他有分寸,沒有把千幻給摔傷。
龍宇寒麵色不愉地把她手心擦了一遍又一遍,心裏暗暗惱恨,若不是怕她生氣,他宰了那隻狐狸都有份,別說是這麼輕輕一扔了。
他力道雖輕,但來回這麼擦也把羅挽音白嫩的手心擦紅了,羅挽音皺眉看著他說道:“行了,什麼醋都要吃,再擦下去我皮都要擦掉了。”
龍宇寒也留意到了她手心的異狀,抿了抿唇放開了她的手,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一旁的小火狐。
千幻吞了解藥之後便覺得丹田下麵開始發熱,一直被禁錮的鬥氣也開始慢慢地湧了上來,他閉著眼睛開始慢慢疏導自己體內的鬥氣,等一切恢複之後他睜開眼睛變回了人形,再喚醒了體內的常春藤,和它交流過後得知它沒事才放下心來,看向羅挽音說道:“謝謝你,挽音。”
羅挽音搖搖頭,說道:“如果不是被我們連累,你也不會被龍宇宣算計,最終落到黑市的人手裏,說到底,還是我們害了你。”
千幻聽到她話裏話外都是“我們”這個詞,微微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們,“你們真的成親了?”
龍宇寒聽到他的問話,挑了挑眉攬住媳婦的肩膀,無聲地回答了他的問題,同時也宣告了所有權。
羅挽音並不在意龍宇寒的舉動,笑了笑說道:“如你所見,我們確實成親了,可惜你沒參加我們的成親儀式。”
千幻一時沉默了,許久才扯開嘴巴露出個笑容說道:“恭喜你們。”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的感覺究竟是什麼,隻覺得非常的複雜,像是有什麼東西剛剛萌發,卻又陡然枯萎了,酸澀和憋悶感衝擊在一起,讓他倍感難受。
這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一種茫然和無措感,不知道該怎麼去疏導他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陡然產生這樣的感覺。
常春藤感覺到了主人的傷心和難過,伸出肢體無聲地纏繞著千幻的手臂,藤蔓親昵地在他臉頰上輕輕磨蹭,無聲地安慰著他。
千幻摸了摸常春藤的藤蔓,卻不知道怎麼跟它訴說自己此刻心裏的感覺,畢竟常春藤也不是人,更沒有化形,它並不懂人類的七情六欲,根本理解不了自己此刻內心裏的複雜感受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