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挽音說的那些話本就是抱著三分猜測七分試探而去的,如今見到那老頭勃然大變的神色,頓時就明白自己瞎貓撞上死耗子--猜對了。
奇怪的是那青年劫匪聽到她的話此刻也是露出一臉愕然的模樣,看樣子似乎也是不知道這老頭身受重傷。
那白發老頭臉色變了又變,最終眼神狠戾地看著他們說道:“就算老夫受了傷又如何,憑借老夫如今的實力,要收拾你們幾個也是綽綽有餘!”
羅小寶撇嘴說道:“老頭,你牛皮都快要吹上天了,你要真有這本事,做什麼剛才還要偷襲呢?直接和這家夥一起跳出來不就是了?!”
白發老頭見狀便明白今天自己是沒辦法從他們手中占便宜的,他心思一轉便有了決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與其兩敗俱傷,還不如就此放棄。
他冷哼一聲看向另外一邊的青年劫匪,不耐煩地喊道:“你發什麼愣,還不快過來為師這邊!”
青年劫匪聽到他的話卻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那白發老頭瞧見了臉色一沉,眼神微眯看著他:“我的乖徒兒,你是不聽為師的話了麼?為師讓你過來,你聽到了沒?”
羅小寶見到他們的樣子深覺有蹊蹺,不禁笑道:“喲,老頭,你是那家夥的師傅啊?我怎麼覺著看著不像啊,他明顯就是在怕你嘛!該不會是你平時總虐待你這徒兒吧?不然他為什麼會對你這麼恐懼?”
那老頭聞言卻不理會羅小寶的話,隻是更加狠狠地瞪了一眼那青年,不顧對方青白交錯的臉色,語氣陰森道:“徒兒,你還不過來是想讓為師親自過去請你嗎?”
他語氣中的威脅,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明顯地感覺到。
那青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蒼白著臉慢慢地挪動著腳步,慢吞吞地朝他的方向走過去。
那老頭見狀臉色稍微好看了一些,語氣也沒剛才那麼狠戾了,語氣意有所指道:“這就乖了,等為師回去一定會好好‘獎勵’你這麼聽話的……”
青年劫匪聽到他的話卻連嘴唇都白了,但是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腳步顯而易見地變慢了。
那老頭見狀又不滿了,眼神一冷正要開口斥責,卻被羅挽音打斷了。
“我說,老頭,我們有說你們可以走了嗎?”羅挽音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那老頭聞言愕然了一下,隨即諷刺地笑了,倨傲地抬起頭說道:“怎麼?老夫要走要留,還需要經過你一個黃毛丫頭的同意?!”
羅挽音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說道:“本來是不用的,但是奈何剛才你們想打劫的似乎是我們,打劫不成還想全身而退,這世界上,哪裏有這麼好的事情?”
那老頭聞言眼神卻浮上明顯的嘲諷之色,“那你待要如何?老夫可警告你千萬不要不自量力,縱使老夫如今受了些傷,但總歸是品階比你們高,若是要打起來,你們也不見得可以占便宜。依老夫之見,你們並未有所損失,老夫也為有所得,何不就此罷了,大家各自相安無事散了,否則冤冤相報何時了,為什麼非要弄成兩敗俱傷呢?”
羅挽音聽到他的一番話,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她樂不可支地看著那老頭笑道:“我說你這老頭也忒搞笑了,你們先幹這不仁不義的事情,一眨眼卻又可以說出這麼多的大道理來,看來別人說的沒錯,不怕流氓沒文化,最怕流氓有文化!”
看到那老頭因為被稱“流氓”而勃然變色的表情,她微微有些厭惡地移開視線,不想看到他那張皺巴巴又充滿惡心感的臉,漫不經心地撩了一下頰邊的碎發,語氣淡然地說道:“至於占不占得了便宜,打過便知。”
不是她自負,就算這老頭如今沒受傷維持著天品巔峰的實力,她和羅小寶再加上龍宇寒盡全力和他一拚,勝負也難料,更何況如今這老頭身受重傷,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畢竟他們比起同階的武者來說,實力是要高上許多的。
那老頭沒料到他們會這麼不識時務,竟然拚著兩敗俱傷的可能也要和他一戰,他臉色青紅交錯了一會兒,心中便有了成算。
這一戰,絕對不能打。
若是輸了,他肯定必須無疑,看他們這幾人的樣子也不像是善茬,不可能會放過他,若是僥幸贏了,那也是在兩敗俱傷的前提下獲勝的,到時候就算獲勝了又如何,他的身體肯定 不能再承受更多的內傷了……
所以說,不管是輸是贏,這一戰對他都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令他的傷勢重上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