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寬聞言鬆了一口氣,感激地說道:“多謝唐掌門理解,有勞了。”
“哎--”唐鐵書揮了揮手,說道:“於掌門,縹緲宗和青靈山的交情也算不淺,所以客氣話咱們也不用多說了,本座便先聲明:若你們所說屬實,此事便是你們青靈山不仁不義,本座門下弟子好心救人,而你們青靈山的弟子卻恩將仇報,謀害她夫君性命在先,下毒害她在後,因此若是那女弟子不願意放人,你們青靈山也絕對不能強迫要挾她,此事若是她要追究到底,縹緲宗定然會給她最大的支持,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唐掌門放心,既然我青靈山膽敢站出來承認此事,那麼便做足了承擔後果的準備,今日必定會讓那女弟子出一口惡氣,讓她放下心中仇恨,讓本座把那孽徒帶回去好好重罰一番,也好給他一個重新做人的機會。”
唐鐵書聞言,頷首對立在一旁的待命的外門弟子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們便去陣峰請程峰主的弟子羅挽音過來一見吧。”
羅挽音收到掌門召見的傳話時絲毫不見詫異,反倒在唇角勾起了一抹意料之中的笑容,不枉她等了這麼久,果然來了啊。
程潛在一旁也聽到了掌門召見的事情,他感覺有些莫名,為何掌門會單獨召見挽音呢?
他微微蹙眉說道:“不知道掌門召見你所為何事,不如為師和你一起去吧。”
羅挽音微笑著說道:“不用了師傅,我想應該是為了弟子奪得魁首之事,想要給弟子一番鼓勵吧,不是什麼大事兒,弟子一個人去就行了。”
程潛聞言覺得有理,他這弟子一向讓人省心,應該不會犯了錯誤讓掌門召去審判,那麼除了宗門排名賽奪魁之事,也沒有別的原因了。
因此他點頭說道:“好,那你便去吧,如果掌門心情好,你可以和他要求先把比賽獎勵給你,你早日拿到煉仙草把相思蠱的解藥煉製出來,擺脫無恥之徒的牽製要緊。”
“弟子知道了。”羅挽音笑了笑,跟他告退之後便隨那外門弟子離開,轉身的一刹那臉上的笑容便消失無蹤,化為無邊的冷意。
出了師傅的主殿,她經過某個直直立在門外的麵具人之時,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側頭眼神譏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便抬腳離開了。
她的身後,張浩聯帶著麵具下的臉痛苦不已,露出悲哀絕望的神色。
師傅……不要……
但他別無選擇,隻能跟上去,迎接那讓他恐懼心痛的未來。
羅挽音來到主峰大殿中,向唐鐵書行了個禮。
唐鐵書擺手溫和地說道:“免禮,今日喚你來是為了你身中相思蠱之事。”
他把青靈山的來意說了一遍,最後說道:“此事發生在你加入縹緲宗之前,因此本座也不好替你擅自出頭,但若是你不願意接受道歉和補償想要討回一個公道,縹緲宗就是你最強大的後盾,本座和你師傅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受欺負,所以你不必因為自己勢單力薄而委曲求全,若你不願意放殺夫仇人離開,縹緲宗定會為你主持公道。”
諸長老一聽這話便知道不妙,這唐掌門的話中表麵上看是為了安撫這女弟子,但仔細一琢磨,卻能發現他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在掀起這個女弟子的仇恨,更是故意提醒她他的徒兒對她有殺夫之仇,他顯然是在挑唆她抓著這件事情不放,不肯輕易地把浩聯還給他們!
他心急如焚,正想上前去分說兩句,卻被掌門攔了下來。
於寬給了諸長老一個眼色,見他雖然擔憂卻仍然聽話地按兵不動了,他舒了一口氣,然後看向一旁安靜不動聲色的女弟子,上前一步溫和地說道:“姑娘,此事是我們青靈山的弟子做的不對,本座在此替他向你表示誠摯的歉意,隻是人死不能複生,縱使我們有心彌補,如今也無濟於事,隻能懇請姑娘節哀,若是有需要的地方請盡管開口,我們定會竭盡所能滿足你的一切要求。”
羅挽音麵色平靜,眼眸看不出情緒,直視於寬半響,良久輕輕喃道:“人死不能複生……?”
於寬遲疑了一瞬,隨即點頭是說到:“是的,人死不能複生,請姑娘節哀。本座理解你的喪夫之痛,如果可能,本座情願代替姑娘承受這種痛苦,隻是事已至此,無論本座多麼渴望回到當初也無法改變事情已經發生的事實……所以本座隻能懇請姑娘節哀順變,希望你能放下仇恨,給犯錯的弟子一個機會,俗話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姑娘當初肯出手救他,定然也是心善之人,不如給他一個重新改過自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