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孫氏今日能沉得住氣,陪著枯坐了兩個時辰聽秦宜寧、劉仙姑和定國公夫人閑聊,秦宜寧已很是意外了。..
在起初的設計中,她最先考慮到的就是孫氏急著回府。畢竟今日是曹姨娘抬進家門的日子。即便要表現出身為主母對曹氏的不屑,晾她一陣子也就夠了。
眼見孫氏動了氣,秦宜寧想了想外麵的情況,現在告知眾人也無妨了。
“母親不要生氣,也不要焦急。之所以如此拖延時間,是怕將實情告知會引得人恐慌。”
逄梟挑眉,饒有興味的看著秦宜寧。
定國公夫人和孫氏緊張的變了臉色:“宜姐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宜寧麵色凝重起來,“才剛咱們上山時,我現有形跡可疑之人。”
“什麼?!”孫氏驚呼,“是什麼人!?”
定國公夫人握著孫氏的手拍了拍:“稍安勿躁,先聽宜姐兒。”
秦宜寧道:“我八歲起在山裏生存,因為獨居,常年要提高警惕提防野獸,是以練出了很敏銳的感覺,有人充滿敵意的看著我,我就會感覺到汗毛都豎起來。剛才咱們上山來,我有了這種感覺,不動聲色一看,現有兩個穿了大周朝軍服的男子藏身在台階旁低矮處的枯樹後。因擔心他們不隻有兩人,也怕當即叫嚷出來咱們這些女眷會有所損傷,是以不動聲色的一直上了山。”
到此處,秦宜寧安撫的對滿臉擔憂的定國公夫人道:“我已經讓跟著咱們來的護院去了一半人守著舅母他們的偏院落。留了一半護院守著咱們現在的院子。不過,我覺得舅母他們那裏是暫時安全的,因為這些人若真圖謀不軌,這仙姑觀裏但凡有綁架或者刺殺意義的人,如今可都聚在這個屋子裏。”
是了,這屋子裏,有觀主,有定國公夫人,還有秦太師的妻女,比起其他的道姑和那些身份不高的女眷,最有綁架和刺殺價值的人可不就在這個屋裏了嗎!
定國公夫人和孫氏汗毛都要豎起來了。
秦宜寧隻看到兩個,可對方來了多少呢?而且這些人穿著大周的軍服來,未免太奇怪了!
“宜姐兒,你確定沒有看錯?咱們這可是大燕朝的都城!再不濟,也不至於叫穿著大周軍服的人滿街亂走吧?”孫氏聲音因緊張而略顯得尖銳。
秦宜寧忙示意孫氏聲一些,道:“且不論他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大周人,也不考慮他們是什麼時候換上的大周軍服,要緊的是他們來意不善。”
定國公夫人腦海之中早已轉了無數個彎,她最先猜想,這些人是昏君派來的。
不定就是昏君安排人穿了大周的衣服來,殺了他們定國公府剩下的女眷出口氣,然後將自己摘幹淨。雖然看起來荒唐,可這種荒唐事昏君是做得出的。
屋內一片寂靜。
孫氏怕的渾身抖:“怎麼辦,怎麼辦啊!娘,咱們怎麼辦啊!”
定國公夫人不喜的蹙眉,孫氏的驚慌失措與秦宜寧早就知情後鎮定自若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大家不是都在此處嗎!”
劉仙姑也勸道:“無妨,無妨,我這屋子還算結實,一時半會也沒事的。”
逄梟收回看向孫氏陰冷不屑的目光,麵色沉靜的望著秦宜寧,在欣賞她機智,憐惜她處境的同時,心內已經有所猜測。
既然秦宜寧上山時就現了,以仙姑觀距離京都的距離,兩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援軍快馬加鞭的趕來了。
他的容貌,雖不至於人人都認得出,可萬一秦宜寧找來的人裏有認得他的呢?到時候麻煩更多。
援軍一定能保護這些女子的安全,因為秦宜寧是個聰明人,不會讓她外祖母和母親都置身在危險中。何況偏遠裏還有她才剛出聲的表侄女。
思及此,逄梟蹭的站起身,臉色煞白,慌亂的聲音都在顫抖:“你,你怎麼不早啊,你安的什麼心!這不是要害我嗎!”
他將“貪生怕死”表現的惟妙惟肖,滿地亂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行,我們這就走了,你們自個兒保重吧!”罷拉著虎子就走!
虎子都被逄梟驚呆了!
他家王爺不是對秦姐有意思嗎?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挺身而出,然後爺們氣十足的許諾“我一定會保護你”來感動秦姐的嗎!
王爺您就這麼跑了,就不怕給人落下個壞印象?!
虎子一臉蒙圈的追上逄梟的步伐。
秦宜寧眯起眼,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屋內顯得格外清晰:“姚公子。你不覺得,你表現的很可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