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向前追了好幾步,奈何她的動作不及對方的快,就隻能眼看著那個孩穿著獸皮的背影消失在樹叢中。
這處荒山人跡罕至,就是獵戶打獵都不會走到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難道這附近還有村落?
秦宜寧疑惑不已,不過轉眼注意力就被地上那隻野兔吸引去了。
那是一隻有些胖的灰兔,身上的毛皮被粗略的處理過,還用火烤過,不過顯然烤兔子的人手藝不精,竟烤的鮮血淋漓,且內髒都沒有洗淨。
秦宜寧猜想這應該是方才那個孩子的手筆,暗想著也不知那孩子是什麼時候發現她的,不過秦宜寧可以肯定的是,那孩子對她並沒有敵意,因為她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並沒有從那個孩子的身上發現絲毫的敵意,何況若是真有敵意,對方也不會將如此珍貴的食物送給她。
秦宜寧拎著兔子,拿著匕首走遠了一些,將兔子的內髒仔細處理了,又將被燒焦的毛皮切下來,連同內髒一起埋進了雪裏,以免血腥味會引來其他野獸。隨即用雪仔細洗淨了兔肉和自己的手。將髒汙的雪重新掩埋起來,才帶著處理妥當的兔子回來。
火堆已經不那麼旺了,秦宜寧又去撿了一些柴火來。
現在她又砍刀和短劍,砍柴方便了很多,柴火外被雪濕潤的部分她也用刀子削掉,這樣冒煙都少了許多。
秦宜寧用樹枝將兔子穿起來,夾在了火上仔細的烤。
雖然沒有鹽,可是那烤肉的焦香氣還是引得她胃裏一陣嘰裏咕嚕的翻騰,餓了兩,就吃了一隻沒多少肉的烤青蛙,其實她已經很餓了。
就在這時,秦宜寧又聽見了有動物在雪地中移動發出的沙沙聲。
她抬眸往聲源處看去,就看到了灌木叢後,蹲著一個身影。
許是剛才打了個照麵,這會子那孩子竟沒有一見到她就跑,竟還心翼翼的蹲著身子往前挪了挪,伸長了脖子皺著髒兮兮的臉,一直抽動著鼻子,去嗅烤兔子的香氣。
秦宜寧看的禁不住笑了。
“是你啊,這是你捉的兔子嗎?”秦宜寧一麵翻烤著兔子,一麵衝著那孩招手。
孩似乎被她忽然話的聲音嚇了一跳,眨著明亮的大眼睛呆呆的看她。
秦宜寧就有些納悶。
這孩子看起來七八歲了,應該能聽懂她的話吧?
可是住在這種深山之中,也許是什麼與外界不溝通的族群?要是他聽不懂她的話呢?
秦宜寧就用匕首切下一片已經烤熟的肉來,伸手遞給那個孩子:“這個給你吃。”怕她不懂,還比劃了一番。
這下子那孩子終於懂了,像個靈活的猴子一樣跑了過來,蹲在秦宜寧身邊,心翼翼的用髒手去抓插在刀尖上的肉。
秦宜寧被他嚇了一跳,生怕劃破他的手,急忙往回縮了縮。
“仔細割傷你。”
她將肉取下來遞給他。
那孩原本見她不給他吃肉,還很失望,如今見她用白玉似的手將烤肉喂了過來,歡喜的像個狗一樣,“嗷嗚”一口將肉吞了,大眼睛都眯了起來。
秦宜寧被他逗趣的舉動逗笑了,禁不住問:“你住在這裏嗎?”
那孩眼睛盯著烤兔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