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宜寧羞澀的笑了笑,道:“我不過是為了躲懶罷了。”
姚氏自被逄梟播了麵子,已堅持了一夜不去關注逄梟院子裏的事,也沒叫趙坤家的去打探。是以馬氏的那些情況姚氏還不知情。
姚氏原想穩住架子,可是看馬氏和秦宜寧的那般投緣,便禁不住問道:“宜姐兒怎麼安排的?”
問出口又覺得有些跌麵子,便又道:“我也好學一學。”
秦宜寧見姚氏的麵色有些別扭,怕她尷尬,就笑著道:“我就是將院子裏的事分門別類,各人做什麼安排了一下,然後規定了一下每日回事的時辰。若是沒有急事兒的,就都未正時候來回話領牌。急事兒除外。”
姚氏一聽,就聽出了幾分門道,情不自禁的誇讚道:“這樣甚好,這個時辰承上啟下,頭晌發生的事和下午即將要辦的事都能在這個時辰安排,而且也免去了隨時都有人來的煩擾,你這法子當真是聰明。”
姚氏誇過之後,才有些尷尬的的想起自己似乎正在與兒媳婦別苗頭呢,臉上就帶出了幾分尷尬。
秦宜寧卻是羞澀又親近的道:“娘謬讚了。媳婦不過是慣會躲懶。”
看著她臉上明媚又真摯的笑容,姚氏也不由得隨著笑了起來。
馬氏看的欣慰的很,就道:“我聽大福,你外頭還有買賣要兼顧,可別累壞了身子。”
“是。買賣上其實我隻是坐吃紅利,我以前在大燕的大掌櫃既忠誠又老成,我一句話,他就能將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也不用我多費什麼力氣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能得這麼個忠心耿耿的人來幫助你,是福氣,可也是你的能力能叫人臣服。我素來就知道你這丫頭的優秀,如今看來當真是如此的。大福能得你這麼一個賢內助,真是他的福分。”
馬氏將秦宜寧摟在懷裏,蒼老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背。
秦宜寧自己雖有親生的祖母,可是在秦家老太君的身上,她幾乎沒有體會過如此真誠的慈愛,也沒有被如此真心喜愛過。
馬氏的身上又一股屬於老人獨特的味道,幹燥,溫暖,陽光,還有她用的護膚漚子的甜蜜香味,讓人忍不住在她的懷中蹭一蹭,感覺很是溫馨。
“外婆就會誇我,仔細我以後驕傲。”
“你不會的,你是好孩子,不是那種人。”
馬氏一下下拍著她的背,心裏對秦宜寧越發的喜歡了。她沒有孫女, 秦宜寧比逄梟還要上七八歲呢,身邊從沒有過嬌嬌軟軟的孫女繞膝承歡,如今有這樣一個又乖巧,又聰明,又漂亮的孫媳婦,馬氏喜歡的什麼似的。
姚氏看著馬氏摟著秦宜寧這般疼惜,回想自己時候,似乎都沒占據過母親的懷抱這麼久,心裏就有點發酸。
她意識到自己有這種情緒,也覺得不大對,可是有一些情緒是發自內心無法控製的,就好比她的寶貝兒子娶了媳婦,她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娘。”
就在這時,換了一身簇新深藍色錦袍的逄梟大步而來,他進門的位置正看到姚氏,便笑著先行了一禮。
姚氏見逄梟與她並未生分,還是如從前那般親近,心中不免長出了一口氣,也笑著道:“大福來了。”
“是啊。才剛預備了一些薄禮,今日去嶽丈老泰山家中,還要改口認親。”
著話就到了姚成穀和馬氏跟前,逄梟依舊笑著行禮。
姚成穀就叫了逄梟到身邊,低聲詢問他都預備了一些什麼禮。聽逄梟了一遍,覺得妥當,想了想又囑咐道:“你也預備一些福袋,裏頭裝上金錁子銀殼子的,萬一遇到了晚輩或者同輩,有需要的做見麵禮也不難看。”
逄梟自然是預備了的,隻是剛才忘了,見姚成穀提醒,就乖乖的點頭:“唉,這個是現成的,我回頭帶上。”
滿屋子的和樂融融,仿佛先前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馬氏心裏滿意,就催著逄梟道:“預備好了就準備啟程吧,舅老爺應該也快到了。”
三日回門,是要族兄來接的。
秦宜寧笑道:“想來應該也快到了。”
話音方落,就聽見外頭有人回話:“舅老爺到了大門外。 ”
“快去吧,路上心一些。替我們問候親家。”馬氏輕輕的拍拍秦宜寧的手背。
秦宜寧就笑著點頭行禮。跟著逄梟離開了鬆鶴堂。
王府大門前,秦宇和秦寒二人正在商量是不是要進去給王府的老太君請安,正話呢,就見秦宜寧和逄梟並肩從裏頭出來了。
“兩位舅兄。”逄梟並不敗家子,上前去主動問好。
原本因他位高權重,煞神名聲在外,秦宇和秦寒對他還有一些忌憚,更擔心他是為了報仇才娶秦宜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