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賀蘭被訓斥的麵容一窒,委屈的一陣鼻酸眼熱,差點掉了眼淚。
自從宮變之事後,母後對待她的態度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仿佛心裏隨時都憋著一股火氣,再也沒有從前那般的溫柔寵愛,也沒有了循循善誘的耐心。
如今她隻要事情做的不符母後的意思,便會被責罵。
她知道,這次的宮變,舅舅雖然封了慶國公,卻也真正的被皇兄記恨上了。周家往後的前途堪憂,這是讓太後情緒難以掌控的根本原因。
可是周家出了事,那是母後與舅舅決策上出了錯誤,誤信了栗郡王才造成現在才鏡框,又與她有什麼相幹?
難道她好心幫襯不能隨意出宮走動的母後打探情況難道也錯了?
李賀蘭的委屈被太後看在眼中,卻更加引得她怒火狂炙了。
她也不是什麼蠢笨之人,怎麼養出的女兒竟然是這樣的?現在朝廷裏情況已經如此緊張,李賀蘭竟然還弄不清什麼話能,什麼話不能。
周家已經被李啟記恨上了,李賀蘭剛才的話,若讓李啟知道了,豈不是周家對聖意有所不滿,不等於又給周家加了個罪名嗎?
她怎麼養出這般愚笨的女兒!
太後近日來就氣不順,自打被栗親王囚禁時受驚過度,就落下了心悸胸悶的毛病,如今稍微生一點氣,就覺得胸悶氣短穿不上氣來。
太後喘著氣靠在大引枕上,一下下自己撫著胸口順氣。
李賀蘭見太後如此,非但不焦急關心,反而更加憋悶了。
“母後看著辦吧,反正女兒是幫您去打探消息的,身該的我也都盡力去做了。您若是不愛聽,女兒往後也懶得往那邊去走動呢,跟您實話,光是我與駙馬的事情還都沒解決清楚,我才懶得動心思。”
“你,你!”
太後差點被氣的翻了白眼。
李賀蘭見太後這樣,也有些擔心將人給氣壞了,忍著氣悶道:“好了,母後也別氣了,待會兒皇兄不是還有什麼歡送宴會麼。要不女兒服侍您去更衣吧?”
對於李賀蘭來,這就是最大程度的示好和妥協了。
可太後的心裏依舊有氣,她隻狠自己對李賀蘭太過嬌慣,將人給寵壞了,到現在竟成了個不會審時度勢又任性自私的人。
慈安宮中側殿內此時已是熱鬧起來,奉旨前來預備的大太監帶著宮人們打掃宮殿,布置宴席,一切進行的都井井有條。
太後被李賀蘭攙扶著手臂來到側廳時,一切都已經收拾妥當,宮人們都魚貫退下。
看著殿內一塵不染,冬日裏竟然還從暖房裏搬來了時新花卉來裝點,送來的鮮花竟比她平日賞玩的還要珍惜,太後的心裏便是一陣不快和憋悶。
太後總覺得,李啟這一次回來之後,對她便徹底失去了以前的親近和孝順,就連日常來請安,也不過是走過場罷了。兒子和女兒都是如此對她,太後一時間隻覺得生無可戀。
秦宜寧和逄梟帶著一家人進了宮時,迎麵正遇上季澤宇。
逄梟與季澤宇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同時冷下了臉。
季澤宇原本便是冷若冰霜,懶得與任何人話的模樣,此時更是將對逄梟的冷淡表現的淋漓盡致,仿佛逄梟不是一個活人,而是個礙眼的絆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