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竟然要辦宴請各家的女眷來?
逄梟戰功彪炳,位極人臣,身邊卻隻有一位正妃,即便這位正妃進門就給他添了一對兒雙生子,可到底內宅空虛是不爭的事實。
朝廷裏那些位高權重的,誰院裏不是三房五妾的?姚氏心中,兒子比那些人都優秀到哪裏去了,憑什麼別人納妾就使得,她兒子就使不得?
如今虧得秦宜寧自己識相,她肯開賞花宴邀請名媛貴女來參宴,為的是什麼自然不言而喻,她這個做婆母的也能少費一些唇舌,免得她逼著她去給逄梟納妾,反而還要被逄梟怨恨。
姚氏心裏滿意,卻依舊要刺兒秦宜寧幾句。
“呦,這不是跟婆婆當麵叫板,說什麼你就是善妒的時候了?”
秦宜寧將繡花針在鬢角擦了兩下,笑著道:“到時您就知道了。”
這回答略微妙,姚氏臉上得意的笑容一僵,轉為疑惑和防備。
馬氏也不懂秦宜寧要做什麼,但是馬氏信得過秦宜寧的人品,何況她始終都覺得小輩兒自己過的好就罷了,他們做長輩的就不該去指手畫腳,年代不同了,年輕人過日子與他們那個年代怎麼能一樣?他們所謂的經驗其實強加給孩子們是不對的。
可顯然姚氏與她的想法不一樣。
馬氏道:“宜姐兒要辦宴,多結交一些人也好,往後日子還要過,你也不該一心都撲在產業上,別累壞了自個兒,好歹認識了一些人,往後你也有個消遣。”
秦宜寧笑著道:“外婆說的是。”
“她能有什麼產業?小打小鬧的,就累著她了?”姚氏抓了一把瓜子來嗑。
潘珂玉這時雖然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麵上卻也露出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仿佛秦宜寧所謂的產業她潘家根本就看不上眼。
做了一會兒的針線,又一起用了午飯,秦宜寧便回房去了。
姚氏拉著潘珂玉的手笑著道:“好姑娘,別人不用去管,我看好你。你看大福剛走,她就開始張羅著百花宴的事了,你難道還不明白?”
潘珂玉霞飛雙頰,柔柔的笑著:“老夫人說的,我不明白。”
“傻丫頭。”姚氏愛憐的摩挲著潘珂玉細嫩的手,笑道,“她那個人,野蠻又囂張,最上不得台麵的,可大福一走她就要版賞花宴,還要邀請那麼多的貴婦和閨秀來,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懂?”
“難道,是,是王爺……”潘珂玉水眸縈縈,臉頰酡紅,像是醉了。
“對呀!”姚氏哈哈笑道,“你可以隨便打聽去,這府裏除了你,還有誰被留下小住?”
潘珂玉像是揣著一隻活潑的小兔子,心都跳的數不出個了,紅著臉低頭道:“可是,我聽說當初王妃進京時候,也是住在府上……”
“她不算。”姚氏道,“你隻看其餘人,她那時候是朝務影響的,與私下裏的感情無關。”
潘珂玉心跳的更快了,難道真的是這樣?
想起那個高大偉岸俊美無儔的男人,她甚至都沒膽子與他對上眼神,那般狂傲霸氣的性子,想來是不會在女人麵前低頭的吧?或許真的是為了給她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他才會安排王妃來做這場百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