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不好。”逄梟沉聲道,“她該慶幸,我如今脾氣好多了。”
秦宜寧聞言都有些替天機子捏把汗,“她到底是穆公子的師伯,不看別的,就算看穆公子麵上了。更何況我看天機子也已經表明了意思,給你遞了投名狀了。”
逄梟自然明白秦宜寧的意思。
天機子其實完全可以不多事,隻做客就罷了,可她剛才配置了那種奇怪的藥,幫助逄梟審出了柳掌櫃的實話。
先不說穆靜湖知道這事後處境是否尷尬,就隻說幫忙配藥這件事,就的確是表明了立場。
“我知道,這事你別放在心上,也不用聽她胡說八道,咱們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該做的事便是,若是什麼事都要聽她批算再去做,難不成天下人行事還要都依著她的心意?她又不是神仙!”
秦宜寧笑著點了點頭。
對於天機子說的那些話,她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他們麵前的苦難太多,她真的很怕逄梟和兒子會出事。
但是逄梟對這件事的態度是完全偏向於她,她心裏又格外的愉快。
秦宜寧留在軍中並不合適,逄梟就將軍營之事又交代了一番,順便囑咐虎子留下來盯著天機子。
“如果她有一星半點異動,就立即將她堵著嘴捆起來丟角落裏去。”
虎子摩拳擦掌:“噯!知道了!”
逄梟便帶著秦宜寧回了秦府,度過了美好又疲憊的一夜。
次日清早逄梟是在兩個小家夥兒的注視中醒來的。
逄梟隱約察覺有人,警覺睜眼,就看到昭哥兒和晗哥兒正站在床邊,兩人都捧著小臉將下巴隔在床沿上往裏看。
這兩個孩子生的漂亮,大眼睛又特別像秦宜寧,逄梟喜歡的不行,麵色緩和,伸出手來摸了摸孩子們的頭。
“爹爹,晗哥兒想飛飛。”晗哥兒一看逄梟醒了,小雀兒似的嘰嘰喳喳起來,“乳母說爹娘還沒起身,不叫晗哥兒吵,晗哥兒可沒吵,是爹爹自己醒來的。”
孩子們的聲音,將秦宜寧的吵醒了,“怎麼了?”
“娘親!”昭哥兒朝著秦宜寧伸手。
逄梟怕秦宜寧累,趕忙將兩個孩子都抱上了拔步床。
晗哥兒像個小粘糕似的騎著逄梟的肚皮,兩手摟著他脖子:“爹爹,晗哥兒想飛飛高,鍋鍋也想飛飛高。”
昭哥兒被秦宜寧摟在懷裏,聞言點頭:“飛飛。”
逄梟一時間沒回過味來。
秦宜寧笑道:“你忘了你昨兒怎麼陪他們玩的了?”
逄梟恍然大悟,這兩個小家夥實在太可愛了,這種要求怎麼能拒絕?
逄梟笑著道,“來,爹給你們飛飛。一個一個的來,昭哥兒和晗哥兒誰先來?”
昭哥兒:“弟弟。”
晗哥兒眼睛亮晶晶的,還是搖著頭,言不由衷的道:“鍋鍋先飛,晗哥兒後飛。”
“長幼有序。”逄梟笑道,“那就昭哥兒先飛十次,再帶晗哥兒飛十次,好不好?”
“好!”孩子們異口同聲。
逄梟隨便穿上外袍,抱起昭哥兒讓他騎著自己的脖子,兩手舉過頭頂抓著昭哥兒的手腕,就在屋裏閃轉騰挪起來,甚至輕巧的一躍跳上承塵,將孩子逗的又是尖叫又是大笑。
晗哥兒仰著脖子看著逄梟,巴掌都拍紅了,“爹爹膩害,爹爹最膩害!”
屋裏這般折騰,婢女們也都知道主子們起身了,忙進了屋裏來。
秦宜寧一邊洗漱梳妝,一邊看著逄梟像個大猴子似的帶著兩個孩子玩鬧。若不是她攔著,逄梟甚至差點把孩子往咯吱窩一夾,就從窗子翻出去飛簷走壁飛高高去了。
“你別這麼鬧,你不在家時我怎麼帶他們出去飛飛高?若交給別人我又不放心,你別開這個頭。”
逄梟被說的撓頭,“那我教導孩子輕身功夫。”
“要教可以,你也好好計劃一番,孩子現在還不到兩歲,你不覺得現在教有點早?”
逄梟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孩子們卻不領情,一聽逄梟要教他們,立馬抱住逄梟的大腿,兩張小臉仰著頭期待的看著逄梟。
“爹,學!”
“爹爹,晗哥兒要學功夫,嘿嘿吼吼!”
逄梟心軟的發顫,但還是立場堅定的咳嗽了一聲,道:“你們娘說了算,現在你們太小了,不能學。”
不過在秦宜寧背過身去時,逄梟飛快的衝著兩個孩子眨了眨眼。
晗哥兒張大了嘴,“啊”了一聲。
昭哥兒卻鬼機靈的捂著晗哥兒的小嘴不讓弟弟說話。
秦宜寧沒看到爺仨的小動作,繼續對鏡梳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