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微臣恭送娘娘,娘娘一路走好!”張允良語間有些微的哽咽,他隻能送到這裏了,他是私自帶領衛隊前來護送,必須馬上離開法場,以免又落人口實。
“張大人,謝謝你能送我最後一程,以後,請幫我照顧皇上,他太累了……”這一刻,她仍舊惦記著皇上的辛苦勞累,惦記著皇上沒有她的體溫總是輾轉難眠。
以後,是否會有另一個溫暖的她讓皇上安睡呢?
“微臣告辭!”張允良不再看毓秀,轉過頭準備離開。
“時辰已到,準備行刑!”坐在案後的左相,一聲令下,毓秀已經被劊子手押跪在刑台中央,隻待左相下達最後的命令,他的大刀便會將自己的頭顱斬斷。
皇上,永別了!
毓秀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到來,可是,為什麼這一刻來得這麼慢?
怎麼回事?好像劊子手的動作已經定格了,法場似乎有一些吵鬧聲,毓秀帶著幾分好奇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幕讓她不禁驚呆了。
法場一場混亂,士兵們正一幫人馬打鬥,而且,似乎是處於劣勢,正要離去的張允良也被這場變故給攔了下來,加入了打鬥。
這是要幹什麼?
“跟我走!”正當毓秀困惑之時,一個穿黑衣的蒙麵人拉著她的手就要帶她走。
“走?去哪兒?你又是誰?”這個人她不認識,可是,為什麼要救她?
“不要管我是誰,跟我走,我不會讓你死!”突然,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睛定定地望著她,從那裏麵射出的目光充滿了激情。
在哪兒見過?自己在宮中見過的人並不多,他到底是誰?
“娘娘!放開娘娘,我饒你不死!”張允良遠遠就看到黑衣人拉著毓秀準備帶她走,急急地撥開正與他纏鬥的蒙麵人,往毓秀的方向撲來。
“放開娘娘!”張允良憤怒地低吼著,用劍指著黑衣人,大有拚個你死我活的勢頭。
“放開?好讓你們將她斬首嗎?不!我不要她死,她今天必須跟我走!”黑衣人對於帶走毓秀這件事十分堅定,緊緊抓住她的大掌似乎又收緊了幾分,讓毓秀已經感覺到了疼痛。
“……”張允良沉默了,他當然不願意毓秀死,可是,讓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帶走娘娘可能會更危險。
不過,如果這個男人真能順利將娘娘救走,那不就意味著娘娘可以活下來嗎?他的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麵想保護貴妃娘娘,一方麵又想放她走,讓她有一條生路,隻是,帶她走的這個男人讓他太不放心了。
因為,這個男人正是路梁國的三王子——路虎,上一次的宴會上,他已經非常明顯地表現出了對貴妃娘娘的興趣和喜愛,真讓貴妃跟他走,事情會朝哪個方向發展呢?
“不!我不跟你走,你放開我……”毓秀還是沒能記起這個男人是誰,聽到張允良的聲音,她馬上開始掙紮起來,可是,想要掙脫那個男人的鐵掌,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任務。
“跟我走,我會讓你活下去,也會讓你衣食無憂!”也會將他全部的寵愛全都給她,隻要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這個野蠻的男人,隻一眼,便愛上了毓秀,非常單純的愛,不顧一切都想要保護她,上一次的離開其實隻是假象,他一直躲在京城外的山林裏,密切注意著皇宮的動向,當他得到毓秀要以毒害君王的罪名被斬首時,他拋下了一切責任與仇恨,一心想要救走他心愛的女人。
“要帶走娘娘,也把我撂倒再說!”張允良心中已經有了決定,話音未落,他的劍已經疾速刺向路虎的胸膛,卻被路虎輕易以劍挑開,隻見他一手緊緊地抓著毓秀,另一隻手則不斷變換著招式來破解張允良步步緊逼的劍招,雖然是單手應戰,卻不見一絲慌亂,反而有愈戰愈勇之勢。
因為,他是在為心愛的女人而戰,不像那個軟弱的燕雨國皇帝,居然眼看著自己的女人被斬首。
那種男人,怎麼配得上如此美好的女人呢?
“唔……你……”突然,張允良被路虎的劍刺中腹部,頓時鮮血直流,他捂著傷口處猛力往後一退,這一退差點讓他連站穩腳步的力氣都沒有了。
“張大人……不……”毓秀被那滿眼的鮮血嚇壞了,她心急地想要掙脫緊抓著她的大掌,卻怎麼也掙脫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允良愈見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