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漸紅哥。”趙瑾強作笑顏地走了進去。
陸漸紅快步走了進去,來到趙學鵬的床頭,道:“趙叔,是我。”
見到陸漸紅,趙學鵬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欣喜和欣慰,可是他卻擋開了陸漸紅的手,道:“累(你)走,走。”
陸漸紅緊緊握著趙學鵬的手,微笑著道:“趙叔,您別激動,我知道您是怕我來看望你會影響到我,不過我是不會走的。”
趙學鵬的手抖了一下,閉上眼睛的時候,兩滴淚水被擠了出來。
“趙叔,您別激動。”陸漸紅緊緊握住趙學鵬的手,都這個時候了,趙學鵬還在為自己考慮,不由動情地道,“趙叔,您雖然是我的領導,但是在我的心裏,一直是拿你當作親人來看的。我父親走得早,我很希望能有一個像您這麼慈愛的父親。天底下哪有嫌棄自己父親的人呢?如果我也像一些人那麼勢利,我還是人嗎?”
掌心中趙學鵬的手緊了緊,睜開的眼睛裏盡是欣慰,他雖然嘴上無法表達得清,但是心裏卻是一肚子的數。他短期是無法恢複了,龍翔天頂住了各方的壓力,給了一年的時間,可是一年能夠發生很多事情,一切的變數都太在了。說不定不到一年,龍翔天就離任了,說不定自己的病一年內根本無法恢複。而在龍翔天與駱賓王之間的博弈中,龍翔天稍處下風,趙學鵬這麼一倒,龍翔天猶如失去了一條胳膊,一些牆頭草順勢倒向了駱賓王。在他們的眼中,趙學鵬已經算是退出了曆史舞台,本來也不至於無情得如此現實,可是龍翔天對趙學鵬的態度大家都看在眼裏,如果這個時候來看望趙學鵬,擺明在告訴駱賓王,他們站在龍翔天這一邊的。雖然這種觀點過於偏激,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漸紅如此堂而皇之地走進來,讓趙學鵬很擔心,為了他的前途,他是不希望他來的,可是從內心的感情上來說,如果陸漸紅是個白眼狼,會讓他更失望。事實證明,陸漸紅並沒有讓他失望,忽然間他覺得一切都不是那麼重要了,做人正當如此,感恩圖報,如果每個人都計較利益得失而失去了最起碼的人性,這個人正如陸漸紅所說,已經不是個人了。
趙學鵬的目光裏充滿了如同對待自己兒子般的那種滿意之情,說:“扶我起唉(來)。”
半倚在床前,趙學鵬雙手分握著陸漸紅和趙瑾,道:“漸紅,現在你就是我兒子。”
“爸!”叫出來的時候,陸漸紅已跪在了床頭,這個稱呼陸漸紅已經不少年沒有叫出來,如今叫出聲來,淚水已經噴湧而出。
這一聲爸叫得情真意切,而陸漸紅的下跪更是讓眼淚模糊了趙瑾的雙眼。
趙學鵬點了點頭:“起唉(來)吧。”
陸漸紅抹著淚水坐到趙學鵬的身邊,孩子般地道:“爸,您好好休養身體,咱不管那些什麼政治,當官也罷,不當官也罷,都是虛的,一家人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才是最開心的事。等您病好了,我陪您去釣魚,好好享受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