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實在沒想到高蘭會有這麼一番深刻的剖析,不由道:“蘭丫頭,爺爺是不是有點操之過急了?”
“爺爺,我很理解您對漸紅的關愛,可是欲速則不達,其實您隻是身在局中,關心則亂,倒沒有我這個旁觀者看得清楚了。”
老爺子哈哈笑道:“蘭丫頭,你如果身在體製中,肯定比陸漸紅這個臭小子有出息。”
高蘭笑了笑,道:“我比不上他,他的魄力和膽量,也很少有人能趕得上。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公正的心,這才是他能走到今天的決定性因素。”
老爺子微微點了點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高蘭說話:“一年時間,已經是底線了。”
這番對話,陸漸紅並不知道,雖然沒有死心,但是他也沒有再去強求老爺子,安安心心地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吧,至於這件事,陸漸紅自有打算。提拔幹部,總得談話吧?到時候自己再提這個要求吧,反正這個提拔,有你老爺子的動作,我出格一點,也沒什麼問題。
所以陸漸紅一門心思地認真學習,這也算是一個異類了,要知道,黨校的實質意義是用來鍍金的,短短的半個月能學到些什麼呢?不過陸漸紅求知若渴,這些年來的不斷進步,讓他深感知識之重要,必須不斷充電,才能更有效更科學地掌控局麵。
可是潘順利的一個電話卻打擾了他這個寧靜的生活。雖然他遠在京城,但是對雙皇都是遙控指揮的,正如高蘭所說,世貿中心這個項目就像是他的孩子,容不得半點差錯,所以當潘順利將中天集團在安慶開票的事情向他彙報了之後,陸漸紅真的很震驚。
更震驚的還在後麵,把中天集團的票拉到慶東去開的,不是別人,正是剛過去任慶東市副市長的薑天平。也隻有他有這個能耐,因為他在雙皇的時候,世貿中心就是由他負責的。
對於這種挖稅收牆根的做法,陸漸紅的心裏很惱火,不過在幾秒鍾之後,他便冷靜了下來,道:“這個事要嚴肅查處,一定要追究相關人的責任,尤其是稅務部門,居然不能做到應收盡收,他們還能幹什麼?”
這個態度讓潘順利的心裏有了些底,陸漸紅沒有提到薑天平,他自然樂得去管。他又不傻,中組部部長親自到雙皇來考察薑天平的人事問題,這已經證明了一切。那個禁區不是他所能夠觸犯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陸漸紅的指揮下,廣排稅源,加強監督,建立製度,不給別人挖牆角的機會。
雖然陸漸紅什麼對沒有說,但這不代表他的心裏就沒有感覺,這個薑天平還真是個白眼狼,這才剛走多久啊,就開始拆雙皇這個老家的台了。但是陸漸紅對此並不打算有所動作,一件小事而已,從薑天平的角度來出發,利用自己的關係玩這麼一出,無可厚非,當然,他身後的吳部長才是真正的關鍵。目前來看,陸漸紅自然認為跟吳部長保持關係還是必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