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城下這些個東西在做什麼?”同樣是守城作戰,宋金兩國統帥所采用的手段不一樣,就連那心態也大不相同,至少朱熹所表現出來的鎮定就能讓昔日的那群金國官員深感汗顏。唯一可惜的是朱大忽悠是文人,對於行軍作戰沒什麼經驗,實在搞不明白城下的敵人都在忙活些什麼。
“我哪知道?要不就煩勞元晦先生你下去問問?”出兵以來雲翊是打了不少仗還都取得了勝利,可他使用的那些卑鄙手段都上不得台麵,對於這個時代正規的大兵團攻城戰應該使用些什麼手段還真沒印象。
跑到敵方陣營前去問人家在做什麼?那得有多傻的人才能幹得出來啊?朱熹的腦袋沒被流星給砸過,強忍著把某個妖孽踹下城樓的衝動,同時也為了掩飾自己沒膽子去做這種荒唐事的事實,他隻能轉移話題道:“辛幼安不是已經率兵進城了嗎,為何如今戰事緊急敵軍即將進攻,他到現在都還不見蹤影?難不成……”
“幼安兄啊,他昨夜就率人出城了,去幫小弟辦件小事。”辛大俠為人正直,一般情況下是絕不會去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破事的。可誰讓他骨子裏還是儒生呢,有著文人愛麵子的通病呢?被拐進土匪窩這麼些日子了,要說真沒點什麼把柄落在雲翊手上,那可能麼?拒絕的結果當然隻能是換來某個妖孽無恥的揭短。
保川城相對於西線戰場是很重要,能夠直接威脅到金國十餘萬邊軍將士的補給,但放眼整個金國來說這頂多也就是疥蘚之疾而已。但問題就在於現在駐守保川的宋軍將領是雲翊那個從來都不講規矩的小妖孽,他既然已經將西夏人給糊弄了過來趁火打劫,誰還能保證他不會繼續幹點什麼出格的事?
疥蘚之疾正在朝著致命毒瘡的方向發展,金國人的大舉反撲已經可以預期。正在率軍與敵對峙的虞相公倒是高興了,保川城吸引的金國主力越多,他在大散關一線展開的進攻就越容易取得勝利。可雲翊這個小妖孽雖然被迫選擇做了誘餌,卻也不願意就這麼著命喪黃泉啊,他還指望著收拾完紇石烈誌寧後溜達出去做土皇帝呢,能不未雨綢繆想出點損招來保命?
“以辛幼安之能,前去夜襲敵營斷敵糧道,確非難事。”沒能看到辛棄疾,突然又發現那群為數不多的特種山賊少了一大半。就算朱熹再不懂軍事,也還是能從中領悟到了些什麼。
“元晦先生,小弟在您眼中就真那麼不通情理?幼安兄剛經曆了長途跋涉,小弟能讓他去幹這種危險的事麼?”在守城戰中派人偷營確實是常用手段,但雲翊他就不是個正常人啊,他才沒功夫去搞那一套呢。就憑保川城如今這堅固程度和那些囤積的大量物資,甭管金國人是擺出了個梅花陣還是天門陣,甚至吹出來個龍門陣,那也不能影響到他吃喝玩樂的興致。“幼安兄出城,主要還是去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休息,順便去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就眼前這小妖孽,他派人在大半夜裏冒險出城還真能是什麼小事?朱熹滿臉的狐疑滿肚子的不信任,卻懶得發表什麼反對意見。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朱大忽悠跟在雲翊身邊這麼久那性子也稍微有了點變化,在他看來反正那倒黴差使沒落到自己頭上,頂多也就值得替辛大俠暗歎兩聲而已。再者說了,如今敵軍進攻在即,他也實在抽不出空來去考慮其他。
“老胡!”朱大忽悠突然變得沉默起來,這還真讓雲翊有那麼點不習慣。眼看著城下金兵忙碌的身影,他覺得自己既然是守軍統帥好像也應該找點什麼事來做。“你來說說,這些個東西到底想要幹嘛?”
“大人,您這不是在強人所難麼,小的哪能搞明白啊?”正在旁邊跟同伴們吹噓自己搶來的那幾個富家小姐有多麼溫婉可人,地頭蛇老胡真沒料到就這樣也能引起雲翊的注意。想他不過就一馬賊,從沒到大宋或金國的正規軍中去混過飯吃,哪能說出些什麼有建設性的道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