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萬精壯交給雲翊,不僅僅是要去救助正被金兵重重圍困的辛棄疾所部,更是要通過此戰為祐川縣城內的所有人重新樹立起信心,讓他們知道戰爭中的傷亡雖然不可避免,但他們的主帥有能力保住大多數人的性命,能夠抵擋住敵人最為瘋狂的進攻取得最終的勝利。
極為苛刻的條件被提了出來,給出的理由卻相當牽強乏力,卻足以讓雲翊無法拒絕。民心確實需要重新凝聚,否則即便救出了辛棄疾大軍也無法在朝廷派出援兵前守住祐川城。
“元晦先生,小弟有幾個問題想要問您。您最好是能夠給出準確的回答,因為您的要求能否得到滿足就取決與此。”已經快被逼上了絕路,知道采用常規手段再也不可能順利完成任務的雲翊轉變了心思,決定拋棄以前的想法暫時融入到這個時代當中去,采用一切能夠想到的辦法去贏得這場至關重要的戰役。
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朱熹無比慎重地道:“老夫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豎子你若還有何需求,老夫與務觀兄定當竭盡全力去滿足。”
“小弟此次出兵以弱擊強,若想獲勝定需另辟蹊徑使出些前人所未能使出的手段,不知二位兄長能否保證這些法子不被朝廷所知?”不是雲翊不想憑借自己超越千年的見識去推動科技發展,而是他根本就不敢。
大宋已經擁有了這個時代上最先進的科技,卻除了為後世精英們所吹捧出來的繁盛強大之外處處受製於人,翻遍二十四史沒有任何一個朝代會象兩宋這樣從立國到滅亡在所有與蠻夷簽訂的停戰和約中就沒有一次不是喪權辱國的,即便是那個最為人所鄙夷的辮子朝也沒有!
一個分明是懦弱無能到了極致的朝代,卻依然為後世精英所羨慕追捧,這其中有什麼原因雲翊不知道。但他害怕,害怕那些能夠被自己輕易製作出來的劃時代產品最終被朝堂之上那些一心謀求民族融合的勳貴權臣們作為一份厚禮送給大金國,那樣的話他必將成為這個時代最大的****。
“這……”還真是和那人說的一樣,這小妖孽對於大宋對於官家從來都沒有產生過好感,也沒有打算真正為朝廷效力,否則他絕不會在這種時候還提出這種問題來。似乎早有準備的朱熹在與陸遊互望一眼後,表情嚴肅地同聲應道:“隻要不違背天理倫常,不會損害朝廷利益,為兄等可以保證對任何人都不提及此戰經過。”
“那城中百姓呢?”雲翊不可能忘記城內還有二十多萬軍民,這一次他要鬧來的動靜可不小,想要不被人察覺根本就做不到。但他做不到的事卻對於有些人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朱熹和陸遊聯手,隨便使個手段就能讓全城百姓產生暫時性失憶。
“豎子你盡管放心,老夫與務觀兄必不讓金國細作在事前收到任何風聲。”欺上卻不瞞下,勢必會遭到士人們的集體鄙夷,雖然這有的事隻能做不能說,但糊弄老百姓這對於朱熹來說也能算個事?而且瞧瞧他給人家定的性,金國細作喲,這個時候被扣上了這頂帽子,誰還能有個好下場?
“即使如此,小弟再無顧慮,自當盡心竭力求援幼安兄。”在野戰場上去和金國正規軍拚個你死我活,雲翊既沒有信心也不願付出難以想象的巨大代價,如果沒有了顧忌他當然也樂得去使點超常規的手段。而對於朱熹和陸遊當眾做出的承諾,這小妖孽也從來不會懷疑他們會食言而肥。
“戚老三!”其實早就有了這種想法,隻是一直沒能下定決定的雲翊終於開始了戰前布置。
“小的在!”這個時候被叫到名字,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但戚老三沒有猶豫。因為正被敵軍重重圍困的是他的弟兄,而他也是一個講義氣的山賊。
“兩天,兩天之內你必須想辦法混進西和州治所見到幼安兄!”既然決定出兵救援,就有必要讓辛棄疾提前收到消息以便他能及時配合才行。在宋代兩軍傳遞信息也有信鴿,可那種連虞允文主力大軍都沒多少的寶貝,就祐川這麼個破地方還真找不到。而出了信鴿之外,還能夠辦成這件事的當然就非戰場逃命大師戚老三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