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帷回來後的第二天就去公司上班了。除了發現大家對她友好依舊甚至更加友好外,公司裏並沒有其他什麼變化。隻有簡月心,一看到她就笑得眉眼彎彎,把手頭的工作一放,就厚著臉皮擠進了莫雪帷的辦公室,趴在桌子上,用一種羨慕加嫉妒的口氣道:“你這個女人,命怎麼這麼好啊。我還以為,你注定是要嫁不出去做老姑娘了,誰知道,你居然用一根木杆子就撬動了巨石,你這個女人,心機真不是一般的深啊。”
莫雪帷給自己泡了杯咖啡,一麵攪著,一麵跟看神經病似地看著簡月心,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疑惑道:“沒燒啊,怎麼盡說糊話呢?難道得精神病了?”
簡月心一把打掉她的手,笑罵道:“你少觸我黴頭,你姑奶奶我好著呢。放心吧,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會備份厚禮的。以後有什麼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可不能推辭啊。”
“結婚,結個鬼婚啊?我跟誰結婚去啊?簡月心,你是不是又從哪裏聽來了些不著邊際的閑話啊?”
“是閑話嗎,真的是閑話嗎?”簡月心笑得一臉欠揍,手在桌上不停地畫圈圈,“我可是聽說,韓即楚的未婚妻,讓你給氣走了,這事兒,總不見得是空穴來風吧。”
莫雪帷吃了一驚,不得不感歎,這世上傳播八卦最快的方式,從古至今,都是“嘴”啊。這才幾天功夫啊,徐曼瓔回美國的事情,居然連傳知內部都知道了。自己也不過就是昨天才從蔣誠度的嘴裏聽說而已,簡月心就一副洞察先機的模樣了。
見莫雪帷不承認也不不論,簡月心笑得更賊了:“怎麼樣,我沒瞎說吧,我真是想不通了,你到底哪裏好了,那個韓即楚,怎麼死活就非你不可了呢?”
“徐曼瓔回美國是他們之間的私事,跟我沒有絲毫關係,你要把屎盆子都扣我頭上,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個事情而已。”
簡月心無所謂地擺擺手,笑道:“不要緊,你什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成功啊,莫雪帷,你真的成功了。你放棄了彙眾的二當家,死守著大當家不放。現在,終於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說吧說吧,什麼時候結婚,我好提前給你挑禮物。”
“不——結——婚!”莫雪帷咬牙切齒,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了這幾個字。
“別裝了,徐曼瓔都走了,你還有什麼後顧之憂啊。趕緊撲向韓即楚的懷抱吧,快說快說,婚期定在什麼時候了?”
最後,莫雪帷忍無可忍,直接將簡月心給推出了辦公室,鎖上了門,世界這才恢複了清靜。嫁給韓即楚?這個想法,她以前是有過,可是隨著時間地流逝,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跟他是不可能了。最好還是收起妄想,安心過日子的好。不然,很容易會把自己變成一個笑話。
關在辦公室裏一整天,莫雪帷埋頭於各種文件當中,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工作上。隻有這樣,她才不會有時間胡思亂想,如果一閑下來,說不定她真的會做起當“韓太太”的美夢來。這個夢,雖然美好,但還是不適合做,她怕自己沉浸在美好的夢裏醒過來。
這一忙,直接跳過午飯,一直忙到了晚上八點。莫雪帷聽著自己的肚子大唱空城計,聲音響得隻怕隔著門都能讓外麵辦公室裏的人聽到了。想想中午隻吃了半包餅幹,都這個點了,不餓是不正常的。
不知怎麼的,莫雪帷突然又想吃披薩了。自從上一次情人節過後,她再也不有光顧過公司附近的那家披薩店了。她就是在那裏認識的嚴寒,當時可是做夢也想不到,這家夥居然會來租自己的房子,更沒想到,他居然會跟自己的妹妹談戀愛。可是,他到底是個好人,還是個壞人,自己卻一直沒有看透。
莫雪帷一路想著,腳就不自覺地走到了披薩店門口。今天不是節假日,天氣也有點熱,店裏吃東西的人不算多。莫雪帷看了一下隊伍,不長,應該不用等很久,就伸手相去拉玻璃門。
就在她的手觸到金屬門把手的時候,反光玻璃上印出了一個模糊的人影。那個人影似乎就這麼站著,不太動的樣子,不像是往店裏走過來的意思,也不像是路過的人偶爾被玻璃照出了身影,倒像是一直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樣子。
莫雪帷心裏升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轉過頭去一看,隱約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過,然後就混入了來來回回的人群裏,消失不見了。難道是自己多心了,或者看花了眼?莫雪帷仔細想了想,不覺得自己有被人跟蹤的必要,於是甩甩頭,將這件事扔到了腦後,拉門進了披薩店。